妈。
他们是请个祖宗回来吗?
相公子面色不变,牢牢托住钟念月,缓步走在起伏山坡上。
相公子其实并未真正见过自己母亲。
他母亲早早就死,只留下些画像。可画画人,似是心中有鬼,画得多是侧影、背影,少有正脸。
“她当真柔弱到这等地步?”武哥咬牙切齿。
“嗯。”相公子低低应声,转头问钟念月:“清水县那回很难熬罢?你替晋朔帝受过,只怕那病根子如今还落在骨头里呢。”
众人闻声,目光变幻瞬,心道原来如此。
那毒确实厉害。
公子为装病也服样药,只是少许多剂量,如今都还难受着呢。
钟念月知他曾说过洛娘像是他娘。
她便扬眉道:“若是梳起妇人发髻来,你就要认做娘吗?好儿子。”
这事其实相公子手底下人都知晓,但从来无人讥讽此事。
只因相公子性情诡谲,这样不着调事落在他身上,旁人也不敢觉得滑稽。
时众人面色古怪瞬,不过都没说什,甚至还松口气。
“那你要谁?”相公子不快地问。听他语气,倒好似因着钟念月拒绝他,心生被冒犯不满来。
“梅娘。”
“你怎……”
“谁叫她揪头发?”
相公子这才又露出笑容,当即叫梅娘脱外裳。
。
相公子说罢,解自己外裳下来,递给钟念月。
此时林中光线昏暗,只余点月光。
月光洒落在钟念月面庞,更勾勒得那五官精致美丽,如玉,似仙。
这人确实生得副好模样,苏倾娥没有说错,是无数人见都会禁不住心生分向往和怜惜模样。
这从未见过,自然心生向往。
可他母亲并非
“背你罢。”相公子道。
钟念月倒也不客气,她折磨起他来,可是从来不会觉得心有愧疚。
她当即攀住相公子背,喊声:“驾。”
武哥:“……”
梅娘:“……”
相公子认过娘啊,那可真是没有十个八个,也有六七个,管她是谁,最终都不过是相公子手里工具罢。相公子是真正心中只有大业人物!
他们原先还怕相公子是真对这钟姑娘另眼相看呢,如今看,不过依旧是老把戏罢。
相公子哈哈笑:“那不成。”
随即就不再说话。
钟念月紧紧裹上外衣,没走几步,便又喊累。
梅娘身上穿外衣,乃是驼色并印秋香色花纹衣裳,颜色与花纹款式都极贴合她年纪,但于钟念月来说,就未免老气。
只是这生得美人,便是穿上这最老气衣裳,那换在现代也叫“复古风”。
钟念月眼睛都不眨下,接过来穿上。
女子衣裳干净又柔软,大多还会熏些好闻香。钟念月对此分外满意。
相公子却是怔怔望着她,蓦地道:“若是将头发都梳起来,梳作堕马髻,那便更美。”
只是相公子这念头才刚起呢,便听得钟念月道:“谁要你衣裳?”
若是晋朔帝知晓,是扒你皮还是扒皮?钟念月脑中蓦地冒出这句话。不过随即她便摇摇头,将这点儿思绪从脑中甩出去。
怪,想这个作什?
钟念月心道。
与晋朔帝又并非是真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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