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登时变变,笑道:“知晓钟姑娘打什算盘,想着这身衣裳更容易混出去?那可不成。钟姑娘将要及笄,该给姑娘多备几套衣裳才是。”
说罢,他便立即带人要往外走。
手下拦也拦不住,跟上去满口道:“公子,您在外行走,恐怕被发现……”他们身影到底还是远去。
钟念月这才懒洋洋地打个呵欠。
混出去逃跑?
没有人认为钟念月能完好无损地归来。
“也不知是哪路英雄做好事,总算将这个祸害给收住,每日里骄纵跋扈,可算是瞧够她。”京中还有人私底下道。
不过这些钟念月是概都听不见。
她被绑走时身上穿还是男装,后头除多件梅娘外裳,便没别。后头便穿几日尼姑衣裳,颜色素淡又轻薄,落在她身上,既叫人觉得美丽逼人,又无端生出几分不可侵犯威严来。
弄得相公子手下时不敢逼视。
惠妃近来确是又忧又喜。
她希望钟念月死,却又怕她死,她甚至又连钟念月死后事都想好。
“这帝王恩,莫说人死,便是没死时候,多等上个几年,也总有色衰而爱弛时候……”惠妃道。
底下宫人张张嘴,心道,可是从前娘娘颜色最盛时候,也不见陛下多疼爱啊。不,不止惠妃,各宫娘娘皆是如此。
可见陛下并非重颜色人。
如今庄妃每日日常便成,问问三皇子如今该到哪里。
往日里后宫是不得涉政,只是自打青州这去,晋朔帝便默许后宫多加打听,甚至还会主动派遣人往回传消息。正因着这样,庄妃才能知晓三皇子在前头办哪些好差事。
只是她已连着问三日。
“三皇子怎还在汝阳县?”
“奴婢不知,底下传话是这样传。”
谁稀得。
相公子不信佛,自然也不怕渎佛。
他觉得这般模样是极好。
甚至坦坦荡荡地说,钟念月这般打扮,更有种若有若无勾人艳色。
钟念月听罢,没有搭理他。
相公子顺着她视线向外望去,只见隔着道小栅栏,隐约能瞧见外头来往几个尼姑。
惠妃轻声道:“未婚,又未及笄女子,旦身死,无处可作坟茔,便是万氏再疼她,也拗不过祖宗规矩。人没,陛下也迎不人进宫,太子若是展露分大义,甘愿让他表妹占个名分,钟家想必也能感念其中情意……这是最好结果。”
“若是最糟呢?”兰姑姑出声道。
惠妃轻叹声:“若是最糟,那就是这外甥女在外头被人糟践……”
兰姑姑想笑又不敢笑。她知晓惠妃是个重利人,就算再恨钟念月,却也更想从钟念月身上得到更大利益。钟念月叫人糟践,反倒不符合惠妃利益。
不过她们都样。
“陛下也还在汝阳县罢?难不成是老三终于开窍,晓得去讨好他父皇?”庄妃惊疑道。
宫人欲言又止。
她从惠妃宫中听来,说是陛下仍旧滞留汝阳县,是为着钟家姑娘。三皇子迟迟未归,也是因着钟家姑娘丢事。说惠妃为着这桩事,都好几日睡不着觉,起不来身。
她当时听心下无言得厉害。
太子监国,惠妃嘴都该笑烂才是,哪里会睡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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