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假宣平世子,真钟家姑娘。
晋朔帝闻声抬眸看他眼。
晋朔帝曾经试图教养他,只是皇帝与皇子仿佛有着天生对立。三皇子怕他,比起他来,三皇子更信任庄妃和庄妃母族,于是年复年教成这个德性。这些时日里,离庄妃母族,三皇子反倒变许多。
从前,晋朔帝只觉得他又蠢又狠毒,不堪大用,今日倒觉得他还有分憨直在。
晋朔帝打量三皇子时候,三皇子已经怕得骨头都想哆嗦。
钟念月款款走出来,身着绯色衣衫,顾盼神飞,裙摆上绣有牡丹,牡丹镶着层层金边,随着她走动步伐如金色波纹浅浅荡开。
梅娘等人滞,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再看她时,他们心下已经陡然变个滋味儿。
她可不是什娇蛮任性,不曾见过世面软弱小姑娘。她生有利爪。
而她身边更有猛兽盘踞。
唯独相公子神色不变,他笑吟吟地看着钟念月道:“极好,极好,选得极好。”
京中众人都在找钟念月。
又因着晋朔帝并不掩饰身边丢个人消息,人人都知晓这丢钟家姑娘身份贵重,恐怕朝堂之外,也有人要来寻她,为自己谋求个荣华富贵。
相公子原本确只想拿钟念月作为手中人质,可谁晓得却是遭遇他有史以来最棘手件事。
不过他天性有分骄狂在,不拿性命作性命,越是这般棘手,如走独木桥,如攀险峰,他骨子里便越透出分与天搏兴奋来。
“慌什?这局棋没准儿要成你们这辈子下过,最大最险棋。若只求安稳,行事百般顾忌,做什叛党呢?遁入人群不是更好?”相公子冷哼道。
而另波手握大权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在寻她。
实在从未见过这般滑稽情景!
梅娘听到这里,脸色都禁不住变又变。
武哥面露羞愧之色,低下头来,道:“公子消息灵通,属下竟对此无所知。”
相公子淡淡道:“也不是谁人都对京中情形清二楚。”
就在他以为父皇根本不会搭理他时候,
那夏日风将人裹在其中,好似生出几分熏熏然。
另厢。
晋朔帝终于下令启程。
旁人不曾过问什,倒是三皇子禁不住问句:“不找吗?”
大家都知这句话指是谁。
“……是。”底下人垂首应,登时满面羞愧。
别组织,兴许是首领重于切,事事让手下先。到他们这里,反倒是相公子更敢于出手,他们实在汗颜。
可是晋朔帝已经如座大山。
更有远昌王,秦、方、凌……还有钟家,万氏母族万家……到底还是化作个个大石,落在他们心间。
此时门“吱呀”声开。
他有着得天独厚身份优势。
不过其实相公子刚探明京中情形时候,也着实吃惊。
苏倾娥说钟念月姿容过人是真,骄蛮难缠是假;与众人不合,得纨绔之名,三皇子恨不能处之后快,却是有真也有假,而这真比重着实太少些。
梅娘此时不由颤声道:“她个闺阁少女,上哪里去认识这多人?如此多人都在寻她,咱们岂不是危险?”
相公子前几日还说要将钟念月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实际却不是这样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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