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钟念月回过神时，她
肩上已经没有余发垂落
。
这是个妇人发髻。
晋朔帝轻轻按住她肩膀，道：“念念这样，极为好看。”
钟念月摸摸发凉脖子。
钟念月没好气地道：“分分分！你活个三百岁去当老妖精吧你！”
晋朔帝笑笑，伸出手去：“取梳子来。”
钟念月禁不住回头去看：“怎
？
发髻散开？”
晋朔帝盯着她发髻，眸光深沉，他道：“不，不是。是拆，朕重新给你梳
梳。”
他经常给她梳头发，倒也不奇怪。
钟念月无意识地攥紧筷子，倒也说不清心底是个什滋味儿。
好似那美好东西，易碎。她若是不抓住，就要没般。
钟念月小声道：“怎分？”
晋朔帝俯身低头，咬走她筷子上最后点面条。
钟念月：“……”
路风尘仆仆，晋朔帝衣裳却还未换下，以他这个人脾性，这已经是极为难得。
她禁不住道：“陛下……”定要来宫中，却是为叫吃碗长寿面？
钟念月接过筷子，没有再说多余话语。
就如曾经无数次她陪着晋朔帝过生辰那样，她低头吸溜起碗里面。
汤汁鲜美，面条劲道。
好家伙！
难怪前头那轻易就揭过，原来只要不回答，
巡卫士兵，怔然抬起头来，久久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惶恐又震撼地跪拜下去。
“陛下……”
“那可是陛下身影？”
“陛下怎会亲自出宫？不是刚返皇城吗？”
他们声音响起，很快就远去，再消失。
你胡说八道你。
“给捧面镜子来。”钟念月道。
没等镜子捧上前，晋朔帝突然定定地盯着她面容，而后掐着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转，然后俯身又是蜻蜓点水地吻。
他问：“朕这回亲你，念念怕不怕？”
钟念月整个人都震惊。
钟念月便乖乖坐住。
心道，晋朔帝没准儿就是看不上相公子手底下人给她梳头发呢。
晋朔帝很快便从宫人手中接过梳子。
他动作轻缓，将钟念月头发分作缕缕，然后点点地盘起来，用簪子别住。
纵使再有盛大及笄礼。他也更想要在所有人之前，先为她过生辰，先见证她长大成人模样。
钟念月：！！！
钟念月憋半天，眼巴巴地道：“陛下……吃口水。”
晋朔帝：“嗯，早些时候不就吃过？”
他声音平静，倒好似她表现过于大惊小怪。
晋朔帝低声问她：“怎？念念后悔？不愿意分给朕？”
分量不多刚刚好。
钟念月吃到最后那口时，晋朔帝突然从背后圈住她，手按在她手背上，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念念将长寿也与朕分些，如何？”
钟念月愣。
无端想起来晋朔帝比她年长些年纪。
又想起来，在那次她和晋朔帝起过生辰前，晋朔帝是从来不吃长寿面。他不屑于求长生，而今却要求长生。
半个时辰后。
钟念月坐在乾清宫中。
孟公公瘸拐地端着手中食盘，高喊声：“姑娘长寿！”
于是将那碗热气氤氲面，摆在钟念月跟前。
钟念月怔怔，不禁抬头看晋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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