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陪着钟念月入睡,而后才起身往外走去。
等出院子,恰巧遇上返回来钟大人。
钟大人叹气道:“阿如,你也看出来是不是?”
万氏神色镇定地点点头,看着竟是有些平静。
钟大人不由道:“阿如心下如何想?”
钱嬷嬷脸上像是喜又像是悲,她道:“姑娘不记得吗?当年姑娘躺在床榻上,仔仔细细与奴婢说,不喜欢太子,觉得太子不够好。姑娘说自己应当喜欢这天底下最厉害男子才是。”
她激动道:“那除陛下,还能有谁?”
万氏踏门而来,也恰巧听见这段话。
她怔。
那倒……还是缘分?
倒是万氏留在原地。
而这厢钱嬷嬷等人小心地听半天,等确认晋朔帝确实是走远,他们方才敢连滚带爬地起身,往姑娘跟前凑。
他们步履此时都还晃晃悠悠着呢。
“姑娘……”钱嬷嬷刚起个头,喉中便堵住。
陛下……陛下竟然……
晋朔帝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掠过,道:“太子来探望念念?”
太子听他口吻亲近,不由将头埋得更低,只有借此动作,方才能掩住他眼眸中汹涌情绪。
太子应声:“回父皇,是。”
晋朔帝:“念念已经累,钟大人与钟夫人再说上几句话,想必就撑不住。太子也就不必去打搅。”
太子猛地抬起头来,盯住晋朔帝。
累,更不提听晋朔帝这番话下来,她脑子里都糊作团。她确要好好想想,要夜深人静,无人打搅时,仔细想上想。
晋朔帝当下便转身往外走,等走到门边时,他骤然驻足,回头道:“明日念念若是着那身石榴红衣裙,不如便佩那条禁步罢?”
这人几乎快把“想看你佩亲手选东西”这几个字,都清楚写在脸上。
钟念月顿下。
不等她应声,晋朔帝已然走出去。
万氏:“念念喜欢便好。”
万氏当年能说得出,念念喜欢太子,那就用尽办法,也要把太
只有钟念月张开嘴又合上。
唉,当年那不是胡说?不这样说,怎能体现出对太子只有少女天真心性,而非是真心实意喜欢呢?
钟念月最后也只低低说句:“有些累。”
香桃闻声忙扶住她:“还是先歇息吧。”
万氏便也闭嘴。
这简直是做梦也不敢想事!
书容这会儿还哆嗦着呢。
她是怕晋朔帝,因而也只觉得姑娘若是进宫,只怕麻烦着呢。
钱嬷嬷在那里哽半晌,最后长叹声道:“倒是语成谶。”
钟念月疑惑看她:“什?”
晋朔帝微微转动视线,与他相对。
太子咬牙顿片刻功夫,还是在他父皇面前低下头。
他强忍着心底几欲滴血般难受,应声道:“……是。”
晋朔帝继续往外走。
钟大人作为臣子,也只有咬咬牙,上前相送。
外面跪不少钟府下人,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只隐约扫见晋朔帝鞋面与衣摆,就这样恭敬地送着他离开。
晋朔帝走到院门外,眼先瞧见钟大人与万氏。
他当即客气地道:“朕打搅钟大人与夫人。”
钟大人僵着脸道:“陛下言重。”
此时太子方才按捺不住,低低出声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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