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想起他行事种种,都会觉得舌尖好像落下点甜意。
那甜,是昔日晋朔帝待她好时,浑然不同滋味儿。
因在原本世界里,她父母亲人、朋友同学,对她也都足够好。
也正是感受过足够好,她反而更能分辨出来,谁人是真情谁人是假意。
晋朔帝便是真情。
钟念月心下都禁不住有些惊讶。
晋朔帝着实大方。
他床榻,可并非单单是歇息睡觉地方,同时也是权力象征。那张床,除他以外,谁人都是没有资格躺上去。哪怕是皇后,更不提宫妃。
而今却是叫她独自睡过。
他倒去睡偏殿去。
钟念月:“……”
她按按额角。
可见人是不能胡乱行事,否则后头便要丢脸。
“姑娘要起身吗?”宫人低声问。
钟念月按住思绪,又重新瞧瞧身下床榻。没有错,她这回睡真真切切确是龙床。
钱嬷嬷愣愣心想道,这又算不算陛下监守自盗呢?
这厢钟念月懒洋洋地从被子底下探出手来,先伸个懒腰,而后才坐起身。
宫人闻声,连忙弯腰低头:“姑娘醒?”
结结实实地吓她跳。
而后她方才想起来自己歇在哪里。
香桃第二日早才发觉到自家姑娘丢,她火急火燎地找到钱嬷嬷。
钱嬷嬷在屋子里翻找,最后从桌案上找到寥寥几句留信。
“去高姑娘家,莫要咋咋呼呼。”钱嬷嬷道。
香桃疑惑张张嘴:“可是,可是好好怎夜里就……”
钱嬷嬷斜睨她眼道:“且收拾姑娘衣裳去,问那多做什?”
这个世界里难得,分外包容真情。
钟念月正出神间,孟公公进来。
他将昨个儿成果都与钟念月说,惭愧道:“老奴办事不利……”
钟念月摇摇头道:“并非是定要逼着她们走。只是想着,若是自己,选不选是回事。可旁人给不
好似这六宫当真只她人来做主般,便连皇帝也都由她做主。
钟念月坐在梳妆镜前,时按不住心下噗噗止不住往外冒小泡泡。
晋朔帝总是能将事事都做得极好。
她与他本来又足够亲近。
这样来,便禁不住日比日地觉得他更好。
是晋朔帝平日歇息地方。
而非偏殿。
那晋朔帝呢?
钟念月边由宫人伺候着起身,边问:“昨夜陛下宿在哪里?”
宫人道:“偏殿,原先姑娘睡地方。”
她倒是好。
毫无戒心地便在此地睡着,只隐约记得睡过去前,最后好似是叫孟公公拿把剪刀来,两眼朦胧地“喀嚓”声接声,在孟公公惊恐目光中,将晋朔帝打死结衣带给剪。
孟公公当时望着她目光,便好似瞧着那娇弱小猫,伸出利爪,趾高气昂地踩到人头上。甚至还要反过来日人样。
满眼都是震惊。
不过她那时困极,拉着晋朔帝衣带扒,将人家衣裳也扯得七零八落,然后便头栽倒回被子里,睡着。
香桃这才迷迷糊糊地点头。
钱嬷嬷转身才禁不住叹口气。
能去哪里呢?
想必是去宫里。
过去姑娘就没少进宫,只是今个儿身份变,大家时间反倒想不到陛下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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