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称不敢,纷纷举杯。
这喝,便好像没个止境。这位平日里温和有礼太子,今日似是高兴坏吧,不多时便喝醉。
钟念月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只觉无趣,便起身去寻晋朔帝。
她前脚方才走。
后脚便有宫人扶住太子,道:“殿下,殿下去洗把脸罢?”
他今日且瞧瞧,蓄下几分经验。
待到与念念大婚时,处处都该要比这更好上数倍。
“拜天地。”那厢礼官唱道。
锦山侯小声与钟念月道:“太子总算是成亲,整日里都怕念念将来要嫁他呢……总觉得他瞧着可怕得很。”
钟念月笑他:“你见陛下时候,也总觉得他可怕。”
什恩赐。
何来宠爱?
要她亲眼瞧着太子与高淑儿成亲,简直是天下最大折磨!
晋朔帝亲来,也只是要亲眼瞧着她儿从此再没有与钟念月相好机会。
他今日来瞧,是情敌……
钟念月轻眨下眼:“先走啦?”
“嗯。”
他目送着钟念月穿过剩下段回廊,跨过厅门,缓缓走入人群间落座。
而后晋朔帝才走另条路,进到那行拜礼厅堂中。
今日惠妃得个恩赐,能出宫亲眼瞧着太子拜堂成婚。
那厢还有宫人扶着太子缓缓朝这边来。
祁瀚是要同钟念月说话吗?
苏倾娥咬牙,当下不管
。
“念念若是想要,那便等大婚后,且先让他多敬念念几回茶。”
这未尽之语,倒好像是敬完茶就把人给废似。
钟念月心道,应该是错觉吧。
废太子哪有这样容易,说废就废。
太子眼珠冰冷地转转,应声:“嗯。”
苏倾娥是由别人带进府,进门便偷偷跑开。
她没有去观礼,怕自己生生气死。
她等啊等,等到乐声渐渐弱,转头却是先见着钟念月身影。
这也就罢。
锦山侯摇摇头,憋出来句:“那不样……”
礼很快就行完。
而后新娘被扶着离开,又昏惠妃也被扶下去。
太子头戴金冠,愈发有几分成年男子气度。
他缓缓拾级而下,手中持杯,彬彬有礼地谢过诸位宾客。
惠妃还是没能将晋朔帝心思完全猜透。
晋朔帝人坐主位之上,冷淡地将眼前幕幕收入眼中。
他年少时,先帝为他选惠妃几人,只是无人是正妻。又兼之当时先帝身体渐不如从前,事事从简。
天文地理,行文打仗,晋朔帝都多有解。
只独独也不知晓这成婚该是个什模样。
只是她是没资格坐主位,也就把椅子容下她病躯。于是就这样歪歪倒倒地倚在旁,耳听着旁人高呼:“陛下驾到!”
众人暗暗惊叹。
还当太子要失宠呢。
如今瞧来,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并未心偏颇到钟念月身上去……
然而只有惠妃知道。
这后头跟着太子府中人,顿时听得冷汗涔涔,心下又尴尬又惊恐。
心道当年真是万不该得罪这表姑娘。
表姑娘着实是报复心极强。
钟念月哪里知晓这府中人在想什,她与晋朔帝并拐过回廊,随后驻足道:“陛下去吧,要自个儿入席。”
晋朔帝应声,却并未先行离开,而是转头紧盯住钟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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