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迭忽然“啊”
声。
“当
们拼命得到，所失去
原来更多……”凌溯熟练地停住话头反省，“是不是话太多？”
“不是。”庄迭摇摇头，“知道游戏制作师真正想要做是什
。”
他整个人正被凌溯扛在肩上，顺势抬起只手拽拽凌溯头发，让对方靠近点，低声快速说几句话。
凌溯有些讶异，却没有多问，只是仔细听完庄迭话，点点头。
凌溯沉吟着感慨：“是因为现状意味着已经拥有，而拥有会让人习以为常吗……”
如果宋淮民在，听见他又开始不合时宜地探讨哲学，定会习以为常地当即踹上脚。
但凌溯现状搭档是庄迭，小卷毛在他颈间动动，非常捧场地提问：“很多人都会吗？”
“也会。”凌溯来兴致，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你爬过山吗？”
“当你站在山顶上，这座山其实就不那重要。尤其待久以后，如果你在山顶直坐上十天、十年，总是难免觉得别山更高更漂亮。”
猴子青年脑中乱成团浆糊。
他身体已经彻底雕塑化，被完全剥夺行动能力，只能保持着个动作僵坐在椅子上，无力旁观着其他人尽全力躲避这种诡异“感染”。
可最绝望地方也在于此。
他没能因为变成雕塑而被强退出梦境、在现实中醒来——即使在心底，猴子青年已经默默祈祷不知多少遍这件事。
只要能从这场梦里逃出去，他宁可付出点儿什其他人所说情感、能力、天赋……之类代价。
庄迭从他肩上跳下来。
这片空间内游戏规则已经被众人大致摸索清楚，共有两点：不可以触碰已经变成雕塑人和物体，不允许绝对静止状态存在。
除开这些，那些不断蔓延、现在已经占满整个房间灰白视野，除给众人造成心理压力之外，其实并没有更多影响。
凌溯解释：“不是你山出问题，而是因为你已经太习惯它。”
就比如马脸和公鸡，过气演员最终还是放弃原本目标，选择袭击流量明星，是因为羡慕对方聚光灯下生活——可明星猎物偏偏就是演员，他更羡慕演员，渴望拥有像对方那样炉火纯青演技。
虎小姐作为律师，因超出常人理性冷静而获益，却又不满意自己总是太过理智，阻碍事业发展。
猎狗男想得到别人空间想象能力，成为更优秀棋手。可他没有意识到，这久以来，他其实早已习惯靠计算方式落子，换成另种未必就能适应。
每个人都羡慕他人天赋，但又对自己能力习以为常，甚至反而认为这是种阻碍，不由分说地想要舍弃……
被自己身体囚禁在灰白监狱内，无法动弹、不知时间，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将人逼疯。
极度焦虑下，猴子青年甚至开始有点羡慕起被砸碎游戏制作人。
——起码对方现在碎成很多块，偶尔还会被慌乱众人不小心踢上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能活动活动身体……
“……由此可见，大部分人最缺乏项能力，就是满意自己现状。”
凌溯扛自己搭档，他正在观测众人，自然也发现猴子青年雕塑正铆足力气拖着椅子，艰难挪动着往桌角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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