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你们样,深爱着这个地方。”
“它隐藏们懦弱、不安、惶恐,让们不必再孜孜以求任何东西。”
“天堂岛是为们而存在。”
“们在这里停下脚步,于是不会再有任何人离开,不会再有纠缠不休危险与伤害,恐惧和绝望……”
他们注定要在这艘冰冷庞大钢铁坟墓中迎来最终死亡。
船长不断咀嚼着烟草,神经质地来回踱步,强大压力已经摧毁他。
船员们早就不再相信什“无线电还能修好”鬼话。
每个人都越来越明确地意识到,外界已经不会有人来救他们,而他们也同样没有任何自救手段。面对广阔无边漆黑深海,人类任何力量都变得无比渺小。
到这步,已经没有人在意潜艇上不允许抽烟或是酗酒禁令。
息,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得够久,差不多到该返航时候。”
“很清楚,你们已经习惯这里生活,习惯这里切。”
“和你们样,这里切都像梦般美好。”
凌溯控制着手中羽毛笔,笔尖落下字迹颠三倒四、混乱不堪,写下内容却十分温柔。
他点下最后个黑点,看向正在口述庄迭。
庄迭看着那支笔,黑色墨水写下蜿蜒字迹:“但小伙子们,们是时候回家。”
“潜望镜看见灯塔,就直朝那里走。”
“们将在那里获得安宁。”
“们将向那里返航。”
焦虑情绪像病毒样蔓延,或许比病毒更恐怖——船员们之间争吵和攻击愈演愈烈,每天都有人因此丧命,他们不得不频繁打开潜水舱,把尸体扔出去。
越来越多鱼群被吸引而来,盘踞在交错海底森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钢铁怪物。
船长坐在桌前,他来回用力翻着那几本根本无法带来救赎书,他看到《神曲》上内容,跟着但丁进入座森林。
如果死亡注定近在咫尺,至少也该允许他们不在寒冷深邃绝望中走到尽头。
他决定编织场能骗过所有人幻觉。
在说这些话时候,对方语气也变得有些陌生——那是种沙哑、历尽磨难后苍老语气,像是早已被无数疲惫和折磨击垮。
早已被彻底击垮游魂,却又依然因为固守著作为船长骄傲,永远滞留在船长室里。
……
船长徘徊在自己房间中。
他清楚地看到即将来临浓重死亡阴云。到这步,不会有救援、不会有转机,已经没有任何措施可以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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