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咧开嘴“嘿嘿”笑起来,它发出声音很嘈杂,像是某种低沉咕哝、又像是极为混乱梦呓。
黑影非常得意,献宝样慢吞吞地翻找着,把自己怀里那个破旧布娃娃给他看,又哼着嘶哑、无法分辨曲调,晃悠悠站起来,沿着楼梯走回去。
……
吴理影子依然没搞明白这是怎回事。
他甚至不太能分得清楚——大部分时候,他会觉得外面经历才是现实,旅店里发生切只是场模糊混沌又离奇有趣梦。
被敲开门住户中,有会收敛不少,有却会变本加厉,似乎巴不得尽快攒够五十个投诉被轰出去。
……
吴理影子坐在床上,听完最后场辩论,看着老师离开房间。
他对这种令人困惑生活实在有点吃不消,想要试着从旅店出去,就沿着楼梯来到前台。
前台门开着,没有人阻拦。
解地躺在床上打盹,恍惚间似乎又做场梦,梦见自己和老师起离开旅店回到现实,头悬梁锥刺股地勤奋整整个星期。
另张床上室友则没那和谐——那个男生总是和个跟自己长得模样男生打架,开始还只是争吵,后来就变成扭打,两个人不断地相互指责、彼此数落着对方缺点,每天晚上都没有消停时候。
再后来,两个模样男生就你咬着胳膊、撕着你耳朵,死死拧巴着纠缠在起,跌跌撞撞地离开旅店,再也没回来过。
他还没清净半天,睁开眼睛,就看见老师蹲在床边和块脑花吵架。
走廊里偶尔有冒着黑气影子搏斗撕扯,凶狠地咬住对方,拼命往肚子里吞进去。可吞掉对方同时,自己却也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偶尔会冒出个念头,觉得留在梦里不出去其实也挺好。
这样想着时候,他迷迷糊糊蹲在前台,闻着那点点清凉雨水湿气,不论怎尝试,都没办法通过那扇普普通通门离开。
没有明确“回到现实”主观意愿,是永远出不去这扇开着门。
秃毛鹦鹉和柜台后木头人没完没重复着对方话,很难判断谁是第句。
他在边上听会儿,不太好意思打断,只好看着他们永动机似车轱辘下去。
吴理影子蹲在地上,思考自己为什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整整个星期头悬梁锥刺股太过疲惫,需要放纵地休息个月。
在他旁边是个黑黢黢影子,影子蹲在前台角落里,动不动地盯着面墙看。
他实在忍不住,壮着胆子戳戳那团黑影。
楼上有个整天醉成滩烂泥黑影,偶尔会被回来男人往死里痛揍顿,两条腿都扯断,还醉醺醺地到处敲门要酒喝,没有酒就到处抓小点黑影吃。
楼下某个房间中年人在念诗,那诗实在算不上好,但中年人却念得无比陶醉,好像世界上只他个人欣赏就已经完全足够。
隔壁某个房间是个总会自己把自己骂哭小姑娘,哭够就咬着牙再骂,颤巍巍地练着怎条理清晰地请对方团成团圆润滚蛋。
按照规定,这些情况都是可以投诉。
管理员很尽职,会挨户敲门,提醒对方目前被投诉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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