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送去治疗之后,当事人其实也会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把纸笔都锁进抽屉里,发誓定收心好好工作,让妻子和儿子重新原谅接纳自己。
可这种状态每次都坚持不多久。
最多两个月,当事人就会变本加厉地翻箱倒柜找纸笔,甚至连睡觉都在琢磨着写诗,好不容易重新回归正轨生活也再度被折腾得塌糊涂……
“越是压抑,这种想法其实就越强烈,每次失控以后也就更严重——很多戒酒人都会在几星期甚至几个月后更疯狂地报复性酗酒,其实未必完全是因为自制力不足。”
凌溯说道:“他自身已经无法控制这种行为。这种时候需要不是理解和共情
凌溯随口道:“自体分析主张围绕自来讨论,很有自己特色。他们般会跳过相对教条理解和定义,直接关注来访者自身感受,这种疗法很受来访者喜欢,不过就得小心过度共情,免得把自己也代入进去……”
他习惯性地点评到半,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犯唠叨老毛病,飞快拐回来:“所以……他们搜查方向,应该不包括这些当事人之外细节。”
凌溯压低肩膀,和庄迭起端详着那个藏在墙角破坏痕迹,伸出手仔细摸索两圈。
当事人计划非常周密,似乎是打算博采诸多越狱题材电影之长,但周密得过头,以至于半途而废换许多方法。
这样做结果,就是墙面地板上都留下不少锤凿刀刻痕迹,实际进度却只比地板缝隙宽不到半。
庄迭还没看清,墙面就已经迅速恢复平整。
凌溯谨慎地对着墙反复拍几次,确认不会有什东西再从里面忽然冒出来,才放心地收回手:“能看得到吗,缝里有什?”
“很难。”庄迭迅速被他转移注意力,摇摇头,“这应该就是在吴理记忆里,念诗中年人那个房间。”
吴理房间和207完全不相邻,没有听墙角加成,都能把每首诗内容听清楚,可见中年人朗诵声只怕不是般响亮。
像这种严重扰民住户,要凑够五十条投诉简直再容易不过,很容易就会因为违反《用户需知》被赶出旅店。
“他还要念诗,挖洞时间也不会太多。”
凌溯回忆着资料上内容,结合眼前情况推测:“行动很谨慎,他其实不想违反规定被投诉。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旦写完诗,就必须要念出来……”
根据吴理提供资料,这名当事人是被家人强行送去做心理咨询机构。
当事人情况在咨客中其实也并不少见——拒绝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诗,写完之后就不断向各个出版社投稿,却又每次都石沉大海。
因为沉迷写诗,他做其他事都心不在焉,每份工作都干不多久就被辞退,妻子也彻底心灰意冷,带着孩子回娘家。
“想想……资料里有他病例。”
凌溯稍沉吟,点点头:“这就是420房间要调查当事人。”
怪不得刚才那颗光头从墙面上出现得那样自然流畅,甚至隐隐有丝常来常往熟练。
对方和搭档进入旅店后,看来也没少来这个房间搜查,应该已经翻出当事人留下大部分线索。
“按流派来分话,他们两个是精神分析里做自体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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