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大半个人裹在凌溯
风衣外套里，踩着人行道边路缘石来来回回走。
脑袋小羊毛卷被沁凉柔和夜风吹，活泼地晃来晃去。
凌溯安静地看
会儿，绕过车身快步过去，恰好接住保持不住平衡、摇摇晃晃掉下来庄迭。
庄迭在凌溯帮助下站稳，看着路远去车灯：“队长，它能找回家吗？”
“肯定比
们更早到家。”凌溯扶住庄迭手臂，“论起准确性和执行力，机器还是有着相当程度优势。”
“根据统计数据来看，不论发生事故概率，还是迷路概率，自动驾驶都比手动驾驶低很多……当然，刚出现自动驾驶那段时间技术不成熟，在机动性和应对突发事件上肯定会出很多问题。”
路牌下是被雨水冲刷干净人行道，石墙上攀着几株地锦，绿油油叶片吹着风。
庄迭很少在夜里出来，已经认真看路外面景色：“晚上在外面游荡，好像也很舒服。”
“只要有家可回，晚上就会很舒服。”
凌溯点点头：“对，第二天最好还不用上班。这样当天晚上也不用急着睡，最后段路甚至可以直接下车走回去。”
凌溯稍微活动下肩膀，沉吟道：“等回到家就冲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什
正事也不干，吃点水果跟零食，随便熬熬夜……”
个小时路程似乎也并没有那长。
深夜路上车辆不多，驶过段繁华闹市区，脱离那些用尽心思让自己醒目灯牌和广告，主干道迅速变得空旷安静。
外面不知什时候下场雨，刚停没多久，地面上还有不少积水。
凌溯关掉空调，把车窗打开点。
路灯下风已经被雨泡透，凉丝丝地涌进来。
他松开手，让小卷毛继续踩着石头往前走：“在第六代计算机运算能力下，许多工作交给机器确更可靠。”
庄迭点点头，他被滴叶尖滑下来露水滴在脑门上，抬手揉两下。
凌溯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悠悠跟在他身边。
他看起来走得漫不经心，却每次都能在庄迭要从路牙上掉下来时候及时伸手，轻轻扶上把。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要仔细避开路边积水，偶尔还可能被冰凉
他描述得实在太有代入感，庄迭手都已经扶上安全带卡扣：“队长，们什时候到最后段路？”
凌溯停下话头，他眼里简直要淌出格外明显笑意，轻轻咳嗽声：“……现在。”
凌溯敲敲方向盘，指挥自动驾驶停下车，打开车门。
庄迭向很有执行力，已经解开自己安全带，披着凌溯外套跳下车，站在路灯下等着他。
在凌溯设定自动导航模式，让车自己开回家时候，庄迭就在车边百无聊赖地打转。
那是种混合细软雨丝、湿漉漉草地和透明露水，没经过点太阳就被夜晚拥抱，格外清凉新鲜空气。
凌溯伸出手，仔细整理好庄迭身上盖外套，免得他因为温差着凉：“在看什？”
庄迭贴着窗玻璃向外看：“外面。”
道路平直地向前，延伸进远方夜色。
离他们最近那盏路灯下有棵白桦树，树长势十分喜人，灯光要格外努力才能从叶片里钻出来，照亮南北指向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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