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瞪大眼睛。
种有古怪刺激性甜味瞬间充斥他鼻腔,艾克特心头骤沉,他拼命挣扎着,身体却迅速不听话地软下来:“伊文!”
伊文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会绑法都绑不住你,只好用这个。
伊文取出方手帕,垂下视线轻声问:“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糟?”
说出这句话时,他又像是变回那个沉默温和年轻天才画家。
艾克特摇摇头,他几乎已经看不清什东西,只是身体还本能地站立着:“不糟,伊文。”
他听见自己轻声回答:“没有名字,所以能挑个最棒身份遇见你。”
伊文低声说:“是你先招惹。”
艾克特乞求着:“别这看着……别这说话。”
“进酒馆就后悔,不想再让你扯进这件事里来,任何点儿都不想。”
艾克特嗓子哑得不成,他从没这狼狈过:“求你,伊文,别这样。你让干什都行——”
“既然这样,就告诉你真正名字。”伊文冷声说。
艾克特有些错愕地愣住几秒,迎上伊文视线,却发现对方没有半点在开玩笑意思。
睡个好觉,哪怕就这死也行。”
艾克特语气有些含混,低着头说道:“就个逃出来,可也逃不久……他们在找最后那个年纪轻骗子。你也知道,是个会走路爵位,他们不找到就不可能罢休……”
他不想和伊文说这些,如果对方不追问,他原本是能装着切都没发生就这离开。
伊文打断他话:“那你来酒馆干什?”
艾克特控制不住地打个寒颤,张张嘴,抬头看着伊文。
“是。”艾克特苦笑着承认,“欠你,对不起。”
他不能继续在这儿留下去。
意识在这种凌迟中彻底散架、或是那种被刻意忽略面临死亡恐惧把他彻底压垮之前,他必须尽快离开酒馆。
或许他根本就不该来,如果他没来过,他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个结局。
艾克特用兜帽遮住脸,他又道声歉,急匆匆绕过伊文想要出门,却忽然被伊文手中那方手帕按住口鼻。
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个再简单不过问题……这样个问题却彻底难倒他。
艾克特用力扯扯头发,他实在想不出哪个名字才适合用来回答——他能随口说出假名没有百也有八十个,可没有任何个名字和他起待过三个月以上。
父亲和叔叔没给他起过名字。
七岁时候,他父亲回答他,这样干是因为万将来小艾克特病死或是被人在哪儿杀,他们就不会那伤心。
“没有吗?”
他回答不上来,胸口却像是窒息般激烈地起伏,仿佛下刻就要被凭空出现海水淹没。
“们现在也很危险,你来就更危险。你可能会把那些赏金猎人引过来,他们可能会发现们船——那些人可不是货行老板那种吓唬人冒牌货。”
“或者你是觉得,既然死在谁手里都样,不如死在酒馆。”
伊文看着他,那双蓝色眼睛像是透着寒气,冷冰冰地凝视着他:“把爵位送给,用这种办法惩罚辈子。”
“伊文!”艾克特疼得失声喊句,他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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