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遍。”
凌溯躺在地毯上，目光亮得
“家具城，卖家具
那种，
没钱买时候就喜欢去逛。附近还有个建材市场，还有条夜市小吃街……”
不小心扯得有些远，庄迭及时停住话头，看着凌溯：“等你明天写完任务总结，们立刻就去，彻底重新装修下们家。”
他话音刚落，凌溯目光就忽然在几秒之内亮起来。
凌溯把草稿本第二次扔回
地上。
他在这几秒钟里显得毛毛躁躁、毫无风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弄出动静让弹性十足床垫不得安生，甚至把跪坐在上面小卷毛都颠得差点儿掉下去。
“手术刀是很锋利，拿着玩可能会划伤手，可那不是它问题。”
庄迭逐字逐句地说：“不能在逼着把刀变成手术刀、用它治病救人以后，再责备它为什
把刀刃弄得那薄。”
“这不公平。”庄迭说，“没有这种道理。”
凌溯有点仓促地闭上眼睛。
他抱着手臂，陷进身后枕头里，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比平时更像是个正常年轻人。
着。”庄迭说，“什也别想。”
不用他特地说，凌溯也能轻易做到这件事。
事实上，凌溯脑子里现在就已经变得片空白——静谧安全空闲夜晚，暂时不用管什任务和危机，用不着思考人类和世界事。
庄迭就在他家，坐在他精心布置卧室里唯张床上。
庄迭就在他面前，伸手就能碰得到，柔软卷发和面部轮廓都被夜色隐去大半，眼睛却还是亮。
凌溯当然不会让小卷毛个人掉下去，他牢牢地抱住庄迭，两个人失去平衡掉在地毯上，起掉下去还有床刚套好夏凉被。
凌溯用身体当缓冲垫，抱着庄迭被那床被蒙个结实。
在所有床品当中，被子永远是最神奇那个成员——它可以充当各种东西。半夜玩手机安全屋，夏天把空调开到最低重要装备，只要把脚缩回被子里，就会出现个自动诸邪辟易防鬼法阵。
不轮到什时候，被子里面那个漆黑、安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小空间，都是最值得信任。
他们两个人现在让被子罩着，就像是暂时逃出这个世界。
庄迭好像看到当初个人住在这里凌溯。
比现在更年轻凌溯，在监控下走动、在监控下生活，头疼就往嘴里塞大把药片，坐在茶几前写那些任务总结，困就胡乱钻进睡袋里躺会儿。
……
“队长。”庄迭忽然说道，“们明天去逛家具城吧。”
话题转得太明显，凌溯还没从那种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状态缓过神，足足愣半分钟才开口：“什？”
那双眼睛认真地、心无旁骛地看着他。
黑亮瞳孔里只有他个人影子，庄迭手轻轻碰着他额头，碰着他每次头疼时候自己胡乱按上去那些地方……那是种温柔到叫人几乎忍不住生出落泪冲动力道。
凌溯被小卷毛轻轻摸摸耳朵，他觉得自己心脏也跟着战栗下。
他胸口像是多条裂缝，有滚烫东西流出来——炽热红亮，就像是熔岩样沸腾个不停，凌溯控制不住地别过头咳嗽几声。
“你不危险。”他听见庄迭声音，“点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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