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像个
百瓦探照灯泡，今晚换你坐树上。”
催眠师伸出手，把严巡向后扯开五米。
他刚辅助庄迭检查
凌溯
身体状况——在梦里检查身体这件事听起来确有点奇怪，可事实上，在这种高度拟
干练短发温驯地抵在庄迭掌心。
不知不觉间，那些令人忌惮疏离和冷峻也被尽数收拢。
这样过片刻，零号终于不再抗拒，配合着抢救，陷入真正放松昏迷当中。
“庄先生。”严巡忍不住上前，“凌队他——”
他想告知庄迭凌溯现在状态，话才开个头，就控制不住地怔怔。
直到现在，他忽然前所未有地明确意识到，这种想法简直天真到可笑。
……
严巡捏着掌心里冷汗。
从他角度看过去，那个人影和档案材料里照片几乎完全致。
这就是三年前……甚至更久之前“零号”。
笑或是闲聊提醒，意识到自己创造记录又被那个Zero轻松打破。
虽然承认这种事多少叫人有些脸上无光，但严巡还是没办法否认……在得知那个从没对他满意过父亲竟然有个得意门生时候，他确控制不住地嫉妒过凌溯。
在旅馆梦中第次见到凌溯时候，严巡其实是格外失望。
他没想到，那个从各方面完美证明他无能零号，原来就是这样个懒洋洋打不起精神、即使被排挤针对也只不过是好脾气地笑着避让普通人。
即使后来确意识到凌溯能力，严巡依然觉得，如果父亲也愿意正视他，给他提供完全相同条件和环境，凌溯能做到事他未必做不到。
他听见某种十分细微、近似于金属振动发出耳鸣声。
那种声音更像是从耳膜内部传出来，仿佛是被手术刀薄刃在意识上灵巧地划。
甚至没来得及觉察到更多体感，方才所见全部有关“零号”记忆和那些惨烈画面，就已经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严巡脑海中。
庄迭护着凌溯，抬起视线。
严巡足足愣半晌才缓过神，抬手用力揉揉太阳穴：“……
刚才说什
？”
年轻实验体被庄迭抱着，整个人苍白得像是碰就会碎掉。其他人——就连庄迭似乎都看不到他情况有多糟，零号简直像是刚经历场残忍到近乎惨烈精神酷刑。
严巡跟进休息室，把门关严，看着庄迭把凌溯小心地点点放在床上。
那个已经近乎透明意识体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体还湿淋淋地向下滴着水……严巡甚至没能从垂下来那只袖管里找到他手。
零号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像是有什牢牢束缚着他身体。
他额头贴着庄迭掌心，被庄迭点点放轻力道揉着头发，淡漠得近乎凌厉眉宇莫名和软下来，耳廓无知无觉地泛上点极淡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个时候，不明就里搭档还尽力劝过他：“听说那个实验非常危险，没当上小白鼠说不定是件好事……”
严巡当时并不认可这种说法。
不论愿不愿接受这点——他在意是严会长肯定。
事实上，严巡很清楚自己确想过，如果严会长真愿意让他做那个“零号实验体”，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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