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
手臂撑不住地有点打颤，他深呼吸
几次，还是没能忍住，没头没脑地呛咳着笑出来。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非
零号活动两下右手，他抬起视线，看向正兴高采烈收摊卷头发年轻人。
对方似乎完全没把他挑衅当做冒犯，随遇而安地穿着小熊睡裤和皮卡丘拖鞋跑来跑去，把不同口味棒棒糖打上标签，分门别类仔细整理好。
那些柔软卷发活泼地跟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糖纸被手指灵活地飞快剥开，小卷毛脸颊被荔枝口味儿硬糖撑得鼓起
点弧度，从备品仓后面探出点脑袋看着他。
……像只正在快乐屯粮小绵羊。
这个念头冒出来，零号就忽然意识到不妙，立刻转移注意力住脑，却还是晚步。
零号觉得，自己确有必要好好检查遍自己脑子。
他用力按按太阳穴，闭上眼睛吸口气。
小卷毛看他目光已经完全变成看灯神，还是可以带回家、只要调养好身体就可以无限次许愿那种。
这种亮晶晶注视让他本能地生出些抗拒，而他用不秒钟就意识到，这种抗拒源于人类天然自带某种可笑自
防御机制——就像在片漆黑冰天雪地里走几天几夜，忽然进入间温暖明亮房屋那样。
那刻所面临体感，几乎是灼烫级别疼痛和明亮到刺眼不安……这种改变带来恐惧，会让人第反应就本能地想要拒绝。
零号：“……”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怀疑自己解释内容对方听懂多少。
“你大概误会，这不是什
咒语，也没有魔法。”
零号垂下视线：“是说——”
他迎上那双眼睛，要说出话不自觉顿顿，飞快地扫眼那些摆摊样棒棒糖。
小卷毛在他面前砰地声变成真正绵羊——看不清眼睛在哪黑脸，身打着卷像是云样软乎乎白毛，脑袋上顶着螺旋小角，黑耳朵软耷耷垂下来，跟着脑袋动作啪嗒啪嗒地甩来甩去。
黑脸小绵羊惊讶地瞪圆眼睛，低头看看自己变化，抬头看向他。
“抱歉……抱歉。”
零号低声道歉，飞快坐直身体，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
……可这实在很难集中注意力。
零号看着自己右手。
在前不久，他右手度已经变得半透明，甚至连掌骨也出现某种只属于金属冰冷光泽。
在这之前他都毫不怀疑，等自己意识彻底透明之后，那些骨骼被老师和初代茧抽出来重新熔铸，能得到把质地相当不错手术刀。
可现在那里又变得好好。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通过修改认知自欺欺人得到结果，掌心和手指触感都温暖真实，活动时也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严格来说，这种理解也不能判定成完全不正确。
虽然从来都没人叫他这干、他自己也没考虑过认知调整能用在这种地方……但他确能做到这件事。
零号撑着手臂，沉默地盯着那些已经自动分类变完口味、甚至还免费附赠好几种限量款特殊味道花花绿绿棒棒糖。
会发生这种情况，唯解释就是在他主观意愿明确作出决定之前，潜意识已经本能甚至格外积极地主动满足对方提出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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