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压
剧烈升高让他闷哼
声，眼前视野迅速被片血红填满。
连在身上导线立即将异常报给仪器，而相应药品也已经通过滞留针注入他身体。
他浑身衣物都已经被冷汗浸透，像头落水狼狈走兽样低低喘息着，蜷伏着抬起视线，看向面前卷头发年轻人。
“他是这次配合你试验研究员。”
老师声音在身边传来：“演得不错吧？他天赋也很不错。原谅
们联合起来演场戏骗你，这是你必须过关……”
他才发现小卷毛没有说错，自己意识原来已经有这
多裂缝。
这些裂缝都被数据“缝合”和“填补”起来，于是这些数据就有最得天独厚掩饰。它们可以悄无声息地渗进去，影响他认知和想法，修改他记忆，混淆他梦境与现实……
他宁可当个摇摇欲坠石膏像，作为自己存在秒钟，然后被随便什人不小心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粉碎之前最好再把抽奖箱奖兑掉。
他剔除干净最后点不属于自己数据，停下手术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可这次被强制灌输进脑海信息，却让他控制不住地作呕。
他不是这种人。
他不会做这种事……他不是这种人，也不会变成这种人。
……他不是这种人！
他发着抖右手握住手术刀。
荒者。
那张还带着稚气苍白脸上也沾点血。
那个年轻拓荒者躺在地上，被把手术刀深深没进胸口，纯净漂亮黑眼睛茫然睁着，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点光泽。
他开始回溯自己记忆——他把对方不小心变成羊。
年轻过头拓荒者对他没有任何戒心，按照他说乖乖跑过来，然后被他作为猎物击得手……因为身体已经受到现实世界影响，这个来自死者之境意识就这无声无息倒下去。
那个卷头发年轻人站在床旁，翻起他眼皮看看，拿过个眼罩想替他戴上。
他挡住那只手。
“知道这会让你很愤怒。”
老师影子走到他面前
什抽奖箱？
他看着眼前人影——阴魂不散，老师欣赏地鼓着掌，用打量件精美作品视线看着他。
“表现得不错。”他听见老师说，“你通过考核。”
……
他猛地睁开眼睛。
他忽然完全不打算就这接受这切——哪怕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些信息污染对方那颗“茧”，他是神灯先生，他能做到这件事。
他给自己做着手术，锋利刀刃毫不留情地没入意识深处，点点地剖去那些冰冷数据流。
这也没什难。
就像精美玛瑙工艺品为成为棵自由草，以最大热情等待和迎接碎裂那刻样。
他垂着视线，刀接刀地解剖自己灵魂。
他欣赏着自己杰作，擦净手术刀，熟练地自欺欺人地编织场梦来掩盖切……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从未有过近乎,bao怒强烈抗拒瞬间充斥他全部意识。
他跪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抗拒过这些被直接植入脑海想法，毕竟抗拒结果，也无非是用另种更加粗,bao“手术”方式来植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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