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看向那张表：“是用来写什
？”
“物品申请表，看看缺不缺什东西，都写在表上。”
不知为什，说这句话时候小卷毛忽然坐直
，那
脑袋小羊毛卷倒是非常神气地支棱起来翘翘。
小卷毛把表格塞进他手里，还在本正经地咬着字：“多申请几个，不浪费就可以，反正最后也是交给
批……”
零号猜到他是在模仿什人，忍不住好奇地研究会儿是谁这幼稚兮兮地装酷，却还是没什头绪，只好道声
显然没有被这种情况困扰，年轻彼岸拓荒者适应力极强地接受现状，点开虚拟屏幕飞快地输入几行代码。
“你接受每次任务之后，都先回——回这里趟吗？”
小卷毛抬头看着他：“把这里当作你家，把对岸实验室当作你不得不去报到讨厌单位……”
“没问题。”零号看着他，“事实上，现在已经有这种感觉。”
“真？就知道先装门和窗户没错。”
严格来说，这个称呼并不常用。
那些拓荒者学员们多半习惯叫他“教官”，只在他带队出任务时候，才会改口称呼他队长。
他负责梦域多半都极端危险，带队出任务次数也实在不多，偶尔听到这种叫法还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就在这瞬间，他却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格外熟悉。
熟悉到已经烙穿不可回溯时间。
“明白。”小卷毛说道。
零号倏地回过神。
他忽然有点没来由紧张，下意识开口：“没关系，不用管那些——”
“很有必要。”小卷毛认真地摇摇头，“你们世界线是单线程流动。”
虽然早已经很清楚这点，但出生在死者之境年轻拓荒者依然时常有些不太习惯，总是容易忘掉许多挺重要事。
那双漂亮眼睛倏地亮起来：“这儿看起来像是家吧？”
零号毫不犹豫地认真点点头。
“因为们还不是特别熟，所以你回家时候，不定每次都能见到。”
年轻幼儿园老师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也不知道都在编写些什奇特程序：“家里有两间卧室、两间用来写教案和报告办公室，还有个共用客厅……”
他停下话头，递给零号张空白表格。
他看见无数个画面，小卷毛总是站在离他不远地方，有时候是穿着小熊睡裤，有时候是宽松家居服，有时候是挽起袖口白衬衫……
小卷毛总是站在那儿，专注地看着他。每次要开口叫队长时候，眼睛就会先亮下，再跟着不自觉地弯。
他忽然清楚地意识到，他正随着时间长河顺流而下——而站在他面前年轻人是在那些轨迹终点，沿着“时间”这个坐标逆流回来找他。
“们可以从先相互熟悉开始。”
小卷毛点点头，合上笔记本：“可以做个计划。”
比如在那条轨迹里，只能等待着时间去点点留下痕迹。
比如已发生不可更改，而未发生也无法透支。
比如……那个叫做“现实”地方，并不能在瞬间就过完生。
年轻彼岸拓荒者停在原地，他安静地垂着视线，点点整理着与对方不同步记忆，隔许久才重新抬头：“队长。”
零号胸口无声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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