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昀飞快地伸手接
过来，和白爸爸低声说起来，最后还礼貌地安抚
句：“您不要为这种人太难过。”
白爸爸轻叹声：“难过什
呢？他那时候真帮过
，就是后面吧，就变……你把电话开个免提，
其他人那就更不敢说瞧不起。
裴总打个电话，说：“等等啊，叫个人过来，陪着彭总把这些年账目，都算个清楚。”
这时候白绮手机也响。
他低头看眼来电人，然后接起来：“喂，爸。”
白爸爸在那头问：“见着人吗？”
而是对于他爸来说，当年猝不及防出那大件事，彭万里大方地伸手援助，对他爸来说，差不多都得是能珍藏在记忆里感动辈子那种级别。
结果倒好，人家压根就不是这样想。
“彭总，下面怎做，还要教你吗？”席乘昀出声道。
彭万里：“……知道。”
裴总忍不住插声：“嫂子爸爸是在他公司干嘛呢？看他这几年搞项目很有意思啊，是不是打从嫂子爸爸过去，项目才越做越好？难怪想把人绑你船上做辈子白工呢，这还想着让人对你感恩戴德……啧。”
“有还是没有？”席乘昀淡淡出声。
“……有。”
白绮声线冷冷：“更不用说，爸最近还给医院打笔款，这笔款打过去之后，该够他们用很久吧……你为什不说？”
彭万里勉强笑下，额上流下汗水：“谎言就是这样啊，跟雪球似越滚越大。不想你父亲走，就只能选择不说。”
“你代父亲去医院探望时候，有没有告知他们，是父亲委托你去？”白绮又问。
是对人家施恩呗。”
彭万里没应声。
白绮：“医药费是什事情付清？”
彭万里只能往下说。
这故事开个头，要说下去，倒也没那难。
白绮：“嗯。”
他不知道该怎说，头回觉得自己语言有点匮乏。于是把手机递给席乘昀，转头，双眼望着他：“席哥说……”
有几分眼巴巴味道。
眼底光华似乎都化作水，缓缓流出来。
席乘昀心道。
白绮闷声说：“爸在工地上帮着管事。”
得顶着太阳，披着寒风，什事儿都得帮着彭万里跑。
有年夏天回来，身上皮都全晒掉。
“包工头啊？”裴总咂嘴，“这也不好做。”
言语间倒是没什瞧不起意思。
“这个说。”彭万里连忙道。
裴总笑笑：“嫂子还是年纪小，您不懂啊，这同样个意思，用不同话术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变啊。没准儿那帮患者家属，还当他们拿到钱，都是靠彭总争取来呢。对吧彭总？”
彭万里面色白，说不出否定话。
白绮咬咬唇，有点生气。
倒不是单纯心疼他爸打白工。
彭万里咬咬牙关，再开口：“没有付清说法，有些病人是要长期卧床治疗……”
这也就是为什旦出事故，事故方都宁可对方当场死亡，这样赔偿钱款和付出精力甚至还要少很多。
如果对方当场没死透，那可就是辈子都要靠你。
“那换个说法。每个月打过去医药费，有余留吗？”白绮问。
彭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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