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还是只用怜悯般平静双眼回望向他。但是,跪在地上思列芙反倒迅速起身,往前走步挡在春亮和领主之间。自己行人面前依然是缠着受诅咒刺铁丝铁栅栏。就算手上有暗器,也不可能打中对方吧。是连带有杀气视线也不想让主人承受吗?
但是,思列芙行动似乎具有其他意义。春亮发现她头盔底下双眼并未看着自己,而是朝向更后方。后头切子正兴味盎然地观察着领主,边低声念念有词
「啊啊,啊,啊……!」
意识像过度呼吸样满溢而出。思考失控。即将崩溃。即将崩溃。
她什都不想再去看,也不想去听,也不想去想。
所以,她也无法抵抗紧接着袭来第二波浪潮。
不,反而是心甘情愿接受——
但是,那句话却残酷地,传进不停发抖菲雅耳里。
「你不应该诞生到这世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雅听着自己惨叫声。没有色彩世界。视野摇摇晃晃,教人反胃。不快耳鸣。但是,只有周围声音可以清晰听见。包括不想听,和自己呢喃。
果然,自己存在于这里这件事本身,是错误吗?
悯和悔恨视线,投在她身上。
大概是因为听到她痛苦大喊,领主接着直接对菲雅开口说话:
「箱形恐祸,你存在是最大痛苦。可能是因为宝贝到不想让给任何人,那个城主在没落之际将你藏起来。在他遭到处刑后,也依然找不到你,长年来都下落不明——你正是愚行极致和最大污点。」
啊啊,这会造成多大冲击。创造出自己,神般存在。相隔好几百年又再会,父亲般存在。从他口中吐出话语——
却千真万确地,否定着自己存在。
「啊……」
意识噗滋声倏然断绝。
菲雅喀答喀答地颤抖着身体突然不自然停下。无声,也听不见呻吟或惨叫。她昏过去吗?
「你这家伙……!」
春亮更是怒不可遏地瞪着领主,握紧拳头。
以为自己能做到些事情这件事本身,是错误吗?
到头来,自己终究是为拷问和处刑才被创造出来立方体。这种不道德作用不该存在。但是至少,有人期待她会发挥作用才将她创造出来也是事实。然而,如果连创造出自己人都否定她存在。没错,那就表示自己无庸置疑不该存在。表示在发挥作用之前,自己这项东西根本,从她作为道具所发生因果原点起,就不应该存在。
从最初第步就错。她只是至今直没有察觉。
不该存在,不能存在。
不该——诞生到这世上——
「尽管等着吧。旦『第二骑士领』建设完成,定会搜集并破坏你。这是创造出你,责任。」
「啊啊,呜,啊……不……不要……」
菲雅发出呻吟般话声,用尽全副身心抵抗。但是——
「愚见。你并没有拒绝权利。既然你无法理解,身为创造出你父亲,就明白地告诉你吧——」
不要说。春亮心想。但是,他无法阻止领主继续说下去。如果领主就在他眼前,没有冰冷铁栅栏挡着他话——不管领主身边有多少骑士,就算要冲上去拳打脚踢,他都会阻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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