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很不高兴,他不高兴源头有许多:被放在黑漆漆地方,被讨厌黯夜包围着,还有海因里希和其他研究员态度……
他们好像养蛊样,在蛊盅里投放大量毒虫,想让它们互相吞噬,以选出其中最强蛊王。
显然,他和二号都是“毒虫”,而其他实验品既是“毒虫”也是“饵料”,在这种情况下,“毒虫”只能选择不停地厮杀——所以这场实验才会被称为“猎
说起走廊上仅剩,还没有坏掉几盏灯,说起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其他实验品,说起寄生在墙上蔓生植物……
在他看来,这切都相当乏善可陈,不知为何少年却听得津津有味。
“听起来很有趣啊。”少年完全不在意二号苍白描述,“二号那边好像相当热闹啊。”
他语气颇有些羡慕。
二号:“……”
少年和二号还在说着话。
大多数时间是少年在说,二号只会“嗯”声作为回应。
即使“他”每次给出回应都是个单音节,落在不知情人耳中仿佛敷衍般,然而少年却能兴致高昂地直说下去。
有他在,根本无需惧怕冷场。
少年说起他曾经种过花,之前住房间,小声抱怨没人跟他聊天,看不到窗外风景……
云椋心情复杂地叹口气。
他突然明白蔺哥意图:起初,将他无限包容地接纳,只是精神域外层,那是是让他心想事成“游乐场”,蔺哥开始,是想让他停留在那里,像做场美梦样,获得次愉快体验吧。
而这里,无疑就是精神域内层,深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糟糕、并不那愉快过去,以及……蔺哥所珍藏,不想被他人触及宝藏。
而如今,它们纷纷展示在他面前。
如果他没有推开那扇门会怎样呢?
他扭头看眼正伸出触肢捕食同类丑陋生物,淡淡地嗯声。
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如约前来,不过,也有些特殊情况。
——有时候,些危险实验品会被人为地驱赶进来,它们毫无理性,被吞噬欲所支配,只想填饱它们饥饿已久肠胃。
放任着不管话,总有天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他和三号会提前过去,将危险品扼杀。
研究员们投放危险品日期毫无规律可言,不过危险品等级却在上升,即使是他和三号联手,也需要费番力气。
边抱怨着,少年边从喉咙里发出可爱咕哝声,不像是人类,倒像只涉世未深小兽。
二号听得多,说得少,但他听得很认真,原本只是路过他在黑暗中驻足几个小时,甚至后来发展成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来到这里,听少年说话。
少年声音里有种特别东西,是些积极,热烈,好像会发光东西,是脉脉流淌活力与生机。
光塔精神体本就喜欢光明。
在少年要求下,二号也说起自己事情。
或许,还会在逐渐崩塌妄想中打转,又或者,再次被重新形成新妄想所包裹住,仍然与妄想中蔺哥玩耍度日吧?
但——
云椋知道,无论多少次,无论何时,只要他想,他便定能来到这扇门前,然后打开他,轻而易举地触碰到蔺哥封锁内心。
因为从开始,钥匙便在他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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