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之前就已经卸过妆,钟杳随手放下剧本外衣,循着水声在洗手间外站定,目光落在安静把脸埋在水里单薄青年身上。
水声太响,盖住钟杳脚步声。林竹没听见,在水里埋半晌才抬头,闭着眼睛甩甩脑袋,摸索着去拿毛巾。
毛巾挂位置有点远,他闭着眼睛手上准头,下摸空,正要再往边上挪,只手却已经将毛巾拿起来,替他轻轻擦擦脸。
力道轻缓温柔,点点认真地替他拭去脸上水迹。
林竹心跳骤然加速,怔怔站着不知所措,下意识要睁眼,整个人忽然被温暖身体裹进臂间。
两人来仓促,只带随身和车上行李,钟杳东西还放在角落,房间里空荡荡地安静着。
回来时候林竹特意瞄眼,隔壁门外地毯上有麻将机拖动痕迹,大概是已经被挪出去。
马上就要进入拍摄收尾阶段,剧组接下来会越来越忙,哪怕导演再心有不甘,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太多打麻将机会。
林竹合上门长长呼口气,剥开颗糖含在嘴里,用力晃晃脑袋,原地蹦蹦。
没什大不。
林竹身上轻轻颤。
仲夏夜晚还带着未散尽余热。他站在钟杳身边,被清冷气息不容违抗地裹着,整个人却像是慢慢解冻似,心口覆着层薄冰点点开始化开。
钟杳面色严肃正经,众人时拿不住他究竟在打趣还是认真,下意识噤声,屏息面面相觑。
“老艺术家,出息。”
片寂静里,编剧终于停笔,幽幽咋舌:“直接从童养媳变卖身契。到时候你们家经纪人七十多岁,出去抡着拐杖给你抢资源,戴花镜看剧本,不给就扛轮椅砸人家……”
钟杳抱着他。
上次鼓足勇气去抱钟杳已经是咬牙豁出去,林竹从来没想过钟杳还能再抱他次,心口高兴得几乎有点儿发疼,呼吸微微急促,声音跟着哑下来:“钟老师……”
钟杳手上稍稍使力,叫他靠在自己肩上。
林竹有些恍惚,本能顺着他力道伏下去,眼底刚散尽潮气又有要涌起来趋势,连忙用力眨眨眼睛。
他不适应自己这样不争气状态,刚要习惯性地翘起唇角,钟杳手掌已经在他发顶轻轻揉揉:“怎……不高
这种觉悟又不是第天有,直以来也都做得挺好。只是这次忽然梦想成真,患得患失时候多,忽然被戳中最隐秘那点,下子就不争气。
就这次,下回可不能连这种小事都撑不住。
林竹捏捏自己脸,在心里告诫自己句。进洗手间把妆卸干净,双手接捧清水,深吸口气,把脸埋进去。
片水声里,门被推开,又轻缓合上。
钟杳进门。
四周咳声片,林竹冷不防呛下,没忍住,低着头笑。
见到林竹总算露笑意,边上诸人也跟着松口气,你句句打起趣,转眼将这篇翻过去。
钟杳目光依然落在林竹身上,正要同他说话,却被编剧晃着手里刚改好剧本杀过来,不由分说把拖出人群。
林竹唇边仍带着笑,轻声应着身边人话。
他视线追着钟杳走远,过会儿才悄悄收回来,自己钻进化妆间换下衣服交还回去,个人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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