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余生都赔给他骗子。
就只是想见见,见见就可以……
林竹抬头,目光渐渐清晰坚定:“能演。”
只有最后幕本子,他从来都没让钟杳看过。
他始终知道自己早晚要演到这里,也不止次地悄悄担心过自己心态,担心会不会时太过入戏,几天都没办法从戏里状态下缓和回来……不过现在无疑已经什都不必担心。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抬头看眼,钟杳依然没能出来,显然卫戈平已经给未雨绸缪地给负责接应工作人员吩咐,不知道用什办法把人给按在废墟后隐蔽点。
副导演怕他真把刚才爆炸当真,缓和着语气安慰:“钟老师没事,你好好演。演完这段,钟老师就来找你,你就跟他块儿杀青回家……”
林竹堪堪醒转,抬手接过那封信,本能地点点头。
他现在满心都只是想着要见钟杳,要抱住就不松手,告诉他自己不难过,点都不难过……
要演完戏才能见到。
场边,副导演眼瞄见林竹脸色,有些担忧,放下手中工作。
旁观片场有时候比场中人更容易入戏,更何况是旁观钟杳这种身是戏老戏骨。
刚刚钟杳演临近就义那段,林竹神色直不好,被钟杳赋予人物角色张力带着入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竹向来开朗活泼,罕少有这样恍惚怔忡时候。副导演不放心,准备过去问问,被卫戈平把扯住,压低声音说几句话。
“这样——能行吗?”
脑海中温存余波尚存,柔软暖意安稳地落在每处角落,他胸口和心脏都是热。
他钟老师,他钟杳——
他
人设和剧情他都记得很牢,这几个镜头拍起来也很简单——他其实到最后也没有上船,醒来之后看到那封信,疯样跑去找主角,跑去找父亲,去找任何他能找得到人帮忙。
锦衣玉食养出来、桀骜不驯骄纵嚣张小少爷,去给人家下跪,磕头,苦苦哀求,次又次地吃闭门羹。
然后,他听见街上仓促逃窜流民喊着,说大水冲龙王庙,日军轰炸机居然正正好好炸平自己纠察队所在酒店。
都已经炸平,什都不剩,什都没留下。他知道。
他路同人群逆行,跌跌撞撞,伤痕累累。就只是想找到那个给他治伤、给他喂药,替他从浑浑噩噩混沌中点亮盏灯,让他从此对自己今后应当变成什样,终于有全部明确具体目标和期待人。
副导演愕然,有些担忧:“要不还是拖拖进度,让钟老师过来陪小竹会儿?他这样们看着也难受……”
“钟杳来还能拍?”
卫戈平早被这两个人锻炼出丰富执导经验,闻言冷笑,压低声音:“他看得他家经纪人这样?!不给哄出个拿着信笑嘻嘻傻小子来谢谢他!快去快去,趁着迷糊劲儿拍,不然今天别想把他们俩送走……”
副导演有家有室儿女双全,不太理解卫戈平看这俩人就爆炸脾气是打哪儿来,却还是拿导演倔脾气无法。踌躇半晌,捡起那封道具信,咬咬牙朝林竹走过去。
副导演:“小竹,导演说这两段连拍,直接把你镜头遍过……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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