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钟杳把排骨汤又热
遍。
半个小时过去，钟杳决定去看看林竹是不是在自己不过百十来平
家里迷路。
猜测着林竹应当会感兴趣地方，钟杳在屋里转半圈，果然在书房找到人。
林竹坐在地毯上，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钟杳置物架上东西。每样都碰得小心翼翼，身边放着两张湿巾，显然还得细细擦拭过才能放心放回去。
“喜欢这个？”
钟杳不紧不慢开口，看着林竹微愕神色，轻轻笑，俯身去拿拖鞋：“不准用您，不准叫钟老师……”
临时约法三章，他有些找不到第三条灵感，目光在林竹琥珀色眸子里点水停，把拖鞋放在林竹身前。
“先去把每个屋子都绕遍……不然不准吃饭。”
林竹：“！！”
林竹抬头，钟杳笑着低头看他，揉揉他头发，把林竹行李箱拎进卧室，自己先进厨房。
林竹脸上滚热，固执地摇摇头：“不样。”
钟杳是家里次子，上下还有个哥哥个妹妹。钟家早年就到国外定居，子女也跟着出国，只有当时决定要留下发展钟杳孤身留在国内。
这幢房子是钟杳二十岁时买，也是钟杳在国内唯住处。
钟杳在这里住十年。
林竹忍不住深深吸口气，脸上又红点儿，本能地往门口退退。
矩矩站在门口。
“怎
——？”
罕少见到经纪人这样正经架势，钟杳纳罕，也本能地停换鞋动作，跟着他块儿郑重站好。
林竹深吸口气，磕磕巴巴：“初，初次拜访——”
钟杳眉峰微扬，目光拢着他，瞳底丝缕漫过哑然柔软温然。
钟杳半蹲下来，看着他手里拿着道具折扇，笑：“都是七八年前戏，当时要回来当纪念……这回没让，不然就带把枪回来。”
大概是最后那场戏影响，川影制作主任度几乎走火入魔，给他安排两个场记贴身盯梢。钟杳到最后
水声哗啦啦响起来，夹杂着锅碗瓢盆轻微碰撞声。
林竹眼眶慢慢慢慢红圈，唇角却分明翘起来，蹲下去飞快换鞋，头扎进钟杳房间。
钟杳悄悄探身，看着踩拖鞋啪嗒啪嗒每个屋跑来跑去、快乐得像只小松鼠经纪人，轻轻笑，从炖整个晚上排骨汤里细细往外挑着姜片。
……
十五分钟后，钟杳把饭菜装盘摆好，自己坐在桌前。
他觉得自己刚才还是不够庄重，应该给这幢劳苦功高老房子鞠个躬再进来。
察觉到林竹细微动向，钟杳不觉哑然，重新把人圈回来，稍沉吟：“那
就——先约法三章？”
就说得约法三章！
钟杳有意说得严苛霸道，林竹反倒松口气，连连点头：“您说，肯定记住！”
“只要在家里，就不准用您。”
钟杳去接他手里饼干，林竹连忙要撤手，却被钟杳连手腕起轻轻握住，稍带就牵进门。
怀里身体绷得发僵，也不知道究竟紧张成什样子。钟杳单手揽着他，手在他身后把门落反锁：“头回来别人家？”
林竹轻轻打个激灵，回头去看门锁。
“锁，就咱们两个。”
钟杳捏捏他肩膀，含笑低头：“就和酒店没什不样，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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