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
手轻轻发着抖，尽力稳定呼吸，对着他钟老师得寸进尺：“
隔着——隔着视频也读不出来，得先看得到你，得看到你，想看你……哥……”
林竹拿不住手机，打着哆嗦小心翼
钟杳声音清晰微缓，听不出太多情绪：“能读心……”
钟杳：“这
……厉害吗？”
钟杳正走在路上，大概是赶得急，步伐有点儿快，画面还有些晃动。
钟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笑：“这是走
什大运……”
钟杳停下脚步，轻吻下手机，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所以……以后不用张嘴，就能让你知道喜欢你？”
林松杵在阳台，拳头攥得死紧，听着弟弟仿若无碍地点点解释着自己能力，根接根地抽着烟。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来，这件事都在以什样方式折磨着自己弟弟。
林竹在家这些年来，没睡过个完整好觉。从来不抬头跟人对视，除跟他，就只有和管家会多说上几句话。
在外面活泼开朗小少爷，回到家里就安静温顺得像是个只会喘气透明人。
明明也会跟他撒娇，偶尔也会像是被宠坏似耍耍脾气任性妄为……每到这个时候，他还会觉得欣慰，觉得是自己把弟弟宠得好。
竹藏在口袋里手攥攥，慢慢收紧。
早就准备好……
他早没什可失去，现在得来任何样东西都是赚。他和钟杳能高高兴兴在块儿这久，哪怕真就到此为止，也早就攒够能够用来辈子珍藏反复咀嚼回忆。
起先不敢说是因为自卑，后来是因为害怕，再后来其实就只是因为……太高兴。
太高兴，过得太开心，每天都幸福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心事都想不起来，所以就忘说。
林竹身形微悸。
奇异窒息感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林竹张张嘴，闭上眼睛，点头。
胸口像是被忽然抽空，探进只手温柔地细细抚摩着新旧伤痕，又护持着在片暖融融气流里安稳落定。
紧张到极点心神悄然松懈下来，整个人忽然被虚脱似精疲力尽裹牢。林竹心口滚烫，用力把后背抵进沙发里，闭紧双眼，眼泪却还是难以为继地滚落下来。
“不行，还是——还是得说，说出来好听，喜欢听。”
林松狠狠碾灭根烟，眼眶通红。
怎就没早点儿发现呢？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些年来，弟弟都是在以什样、随时随地可能被再次抛弃绝望和无助，为满足他们这些关心他人，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去做他们期望那个小少爷。
要是钟杳敢不对弟弟好……
林松咬紧牙关，回到房间想要监督接下去视频画面，正听见林竹声音停下，钟杳嗓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
钟杳是他光，从碰到这道光那天起，他就暖和得几乎忘记忆里阴暗寒冷是什样。
他能力是用来守护钟杳……这是件多值得骄傲事。
林竹攥紧那柄钥匙，冰凉金属已经被掌心捂得发烫。
林竹抬起头，琥珀色眼睛细细弯成月牙儿：“告诉你个秘密，你不准跟别人说……”
屋子里始终寂静，除林竹点点自述声音，静得几乎连喘息声都听不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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