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看到林竹脸色好不少,钟杳稍稍放下心,挑挑嘴角,把人拢进怀里安抚地拍拍。
摸摸林竹几乎湿透衣领,钟杳轻轻放开手臂,边和他说话边走到饮水机旁,倒杯温水递给他。
意外地折腾这出,林竹满脑子都是自己
蒙着眼罩经纪人比平时显得还要乖,头发被绑带稍微压塌点儿,这样听话地动不动,就更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软。
钟杳亲亲他额头,解开三颗扣子,握着林竹手,倾身让他碰上来。
林竹探出手,试探着小心摸索两下。
林竹又仔仔细细摸两下。
林竹动作稍稍迟疑。
他话音忽然停顿,眉峰蹙紧,把身上冰凉经纪人往怀里揽揽:“怎——还是不舒服?有没有哪儿难受?咱们还在医院,再去做个检查……”
林竹怔怔被他抱着,微微仰头。
钟杳越发不放心,抱着他块儿坐在诊床上,摸摸林竹冰凉潮湿额头,剥开块糖喂进他嘴里:“是不是低血糖?头晕吗?”
林竹被眼罩挡着看不见,只能凭着声音找他位置,轻轻摇两下头:“没事,哥,你跟说说话。”
刚刚最疼那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什东西都再看不见。
结果。
钟杳凝神听着,有不懂地方还会追问几句,和医生细谈半个多小时,才终于稍稍放心。
总归还不是最糟情况。
知道好好休养就能康复,钟杳心头总算稍稍松口气,回诊室想要带林竹离开,走到门口,脚步却忽然微顿。
林竹不知道什时候站起来,正在摸索着试图扶住身边东西,往前试着迈步。
林竹咻地缩回手。
手下触感越来越奇怪,林竹已经是个成熟大人,意识到自己在干什,整个人腾地红成团:“哥,不行,不能在外面,回家——”
“让你摸胳膊,摸哪儿呢?”
钟杳哭笑不得,轻轻拍下经纪人落点乱七八糟手,抱着人挪挪姿势,握着他手探进衣服,仔细摸上被匕首划到位置。
林竹身上点儿也不凉,整个人烫得厉害,在钟杳平整皮肤上囫囵摸两下,飞快收回来。
虽然确实不知道多少次冒出过要是看不见就好念头,可怕黑毛病还是点儿都改不掉。
听见钟杳声音,刚刚紧张不安就淡去不少。林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挪着给自己挑个舒服姿势,牢牢抱住钟杳,摸索着去检查他胳膊。
“真没破,创口贴都没用。”
察觉到他在做什,钟杳不由哑然,再三保证句,单手解开衣扣:“别动,让你检查。”
林竹找不准位置,摸半天不得其法,听见钟杳声音,就依言住手。
平时做什都自信笃然,凶起来像个小土匪似经纪人,对着陌生黑暗,谨慎得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半天才能迈出步,下步却又迟疑着不知该往什地方踏出去。
钟杳忽然想起医生说过话。
人体本能就会规避可能伤害到双眼风险,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从事高危工作,是很少会碰巧伤到这多次眼睛……
林竹手下摸个空,眼看就要撞上桌角。
钟杳目光紧,扑过去把人稳稳接在怀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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