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毫无悬念地喝上头。
林竹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是从哪儿找竹竿、为什要找竹竿,也不记得自己和钟杳说什话,做什事。
可他还隐约记得……在他绕着剧组跑不知道几圈,又冷又累酒劲渐退,被轻喘着跑过来找到他少年钟杳抱住时候,迎上那双眼睛。
钟杳大概是直在找他,身上衣服已经被冻透。怕凉着他,又怕撒手他再跑,松松拢着他,半蹲下来平平迎上他视线。
少年钟杳已经提前有后来稳重沉静趋势,湛黑瞳光温润宁彻,认认真真跟他保证,绝不跟别人说,这是他们两个秘密。
“放心放心,不跟别人说。”
经纪人这有精神,钟杳心口也和暖不少,笑着把人捧进怀里,低头轻轻亲他:“这是咱们两个秘密,保证。”
林竹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深吸口气刚要说话,迎上钟杳目光,却忽然轻轻怔。
大概是被钟杳过于详细具体描述提醒……那些早已经模糊画面被点点提取出来,他居然真隐约拼凑起当时零碎回忆。
已经是快到拍摄尾声时候,他偷跑进剧组看钟杳时候,听见人说还有个星期就拍摄结束,钟杳戏份也只剩下四、五天。
钟杳补充完前情,就体贴地打住话头。
林竹已经窘迫得说不出话,缩回被窝里,整个蒙住脑袋。
当年拳打剧组、脚踩孤儿院,偏偏找偶像告个白还要学着大人喝口酒壮胆,不小心把自己灌成半失忆状态知名经纪人,无地自容地埋在被子里,整个人点点地熟透。
“好好,当时还是很感动,都为你重新振作报考北影。”
钟杳轻笑出声,耐心地把人点点剥出来,安抚地揉脑袋:“正常,谁没有年少轻狂时候?”
林竹眨眨眼睛,稍稍错开视线,鼻子忽然有点儿不争气地发酸。
钟杳没有食言。
即使只是和个喝醉小孩子手拉手拉钩做保证,钟杳也还是丝不苟地履行到现在,甚至在当年已经被人陷害自顾不暇时候,也依然用最后渠道,把他摘出来。
那之前他直都只是在暗地里护着钟杳,觉得这样就很好,根本没想到还有天,钟杳也会走。
就像他漂泊很多地方样,只是短暂地停留阵子,然后就又要离开。
流浪时间久,他已经不大知道该怎好好对人释出善意。明明有挺多想和钟杳说话,明明挺想好好地抱对方下,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迈不出那步。
那时候他已经从每个人潜意识里学到挺多事,也知道什叫借酒壮胆,知道喝酒就能说出想说话。纠结整整个晚上,还是拿着攒钱跑出去,偷偷买瓶酒。
从来没想过酒居然是那难喝东西,当时小林竹忍着辛辣冲鼻,硬着头皮喝几大口。
“当初——”
林竹趴在钟杳胳膊上,烫得奄奄息:“居然干得出这种事……”
林竹抬手遮住脸,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当初举动和年少轻狂这高级词沾得上边。
偏偏钟杳已经尽力不告诉他,还是他自己不依不饶追问出来。
林竹追悔莫及,很想让时间倒流,把这段重新再来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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