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仓促抬手抹把眼泪,轻轻摇头:“……不知道。”
能把他交给钟杳,他已经很知足,点儿都没想到过还会有人把钟杳交给他。
林竹用力睁大眼睛,想把眼前切都好好记住。
钟家人普遍严谨肃穆
按照规矩,林竹被领上来,钟杳只要在台上等着,把人接过来就行。
可现在台上却还空空荡荡。
林松眉峰蹙起,不及发作,另头两道身影已经登上台阶。
钟家兄弟两个谁也不想挽着谁,估计在台下刚因为这个墨迹半天,退而求其次地让钟铭攥着二弟胳膊肘,把人硬邦邦地拎上来。
钟家人个比个忙,从没听钟杳说起过自己家人要来,林竹心跳忽然飞快,本能地往台下细看。
林竹眼睛忽然酸酸,用力抱住大哥绷得死紧身体,轻轻靠在他颈间。
被弟弟温热身体抱上来,林松轻轻打个激灵,忽然彻底泄气。
林竹抱着他,还像他们小时候似,全无芥蒂地收紧手臂,声声叫着他。
那时候小林竹还没有发现自己眼睛不同,还没有被弄丢,还是林家千纵万宠小少爷。叫人欺负哭着跑回家,被他牵着把众家世相近同龄人挨个揍遍,高兴得抱着他不撒手。
原来已经二十年。
想听什都行。”
林竹忍着眼泪用力点头,看到司仪走上来,还是忍不住往他怀里挪挪,本能攥紧钟杳衣物。
按照流程,这时候该把他们两个各自带下去,证婚人上台致辞,然后由当大哥下去把弟弟领过来,交给钟杳宣誓。
虽然已经和林松排练几次这段流程,林竹还是忍不住担忧自家大哥到时候会不会跳起来掐住钟杳脖子用力晃,要求对方承认两个人乱七八糟新关系。
钟杳显然还对即将到来危险无所觉,含笑亲亲他,柔声安抚:“别担心,马上就在块儿。”
钟父钟母身正装,携手坐在台下。
钟母朝他招手做着问候热情口型,钟父向不大擅长表达情绪,推推眼镜,也笑吟吟朝他比个加油大拇指。
林竹胸口滚热,眼泪忽然不听话地淌下来。
林松亲亲热热地挽着弟弟胳膊,看着对面连靠近点儿都很不情愿兄弟俩,忽然奇异地找到优越感,最后点儿不高兴也烟消云散。
林松很高兴,领着弟弟往前走,边悄悄跟他说小话:“有人把他交给你啊……”
林松身体点点放松下来,用力吸下鼻子,收紧手臂:“钟杳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揍他……”
林竹在他颈间轻轻点头。
林松长长呼口气,把最后点儿不甘压下去,挽着弟弟手臂,领着他走上台。
……
兄弟两个脚步不约而同地顿顿。
林竹不能不担心,忧心忡忡地望他眼,和钟杳各自被司仪带下去,满心忐忑地看着大哥身煞气地上台。
林松致辞很简短,也很中规中矩。
婚礼上证婚人致辞原本就是写好,林松再生气也不舍得破坏弟弟最珍贵回忆,丝不苟地背完致辞,龙行虎步地下台,抄起弟弟胳膊。
林竹被他抄得趔趄,小心翼翼:“大哥……”
林松盯着台上,深深吸气深深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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