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磊战战兢兢回他：笙哥，你是准备要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吗？
于笙：……
于笙有点后悔告诉他，按灭屏幕收起手机，又抬头往街角看
眼。
他当然不打算为躲个破夏令营浪迹天涯，但究竟要干点儿什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或者可以去网吧再打会儿游戏，看看能不能再碰上那个势不两立
白银代练，
于笙怔下。
老板说事当然和他正在想南辕北辙，但这说倒也确实并没什不对。
他是在等电话，而且等很久。
久到他已经努力找不知道多少种契机和理由，来给自己换掉这张卡机会。
……
他应声，屈起手指，把换下来卡握在手里，攥会儿：“……不用。”
打诈骗电话也不会有人接。
老板动作挺快，没多长时间就办好卡递给他，指指他手里旧卡：“销户吗？
这儿也能代办。”
于笙摇摇头，道声谢，把新卡换进手机里。
卡槽推进去时候会有细微凝滞感，继续往前推，那点阻力就消失，严丝合缝地扣上，很轻微地咔哒声。
真要叫入选人参加，绝大概率也是打电话通知。
只要他手机卡拆得够快，那些人就联系不上他。
于笙撑着墙头跳下来，绕到步行街，找家回收二手旧手机店。
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游戏，随口招呼声，听他要求，头也不抬地摸出个卡针给他，又顺手把排零零散散划掉几个电话号码转过来。
于笙选个新号码，摸出身份证和钱起递过去，捡起卡针，拆掉原本手机卡。
傍晚步行街很热闹，到处都是好不容易考完天试学生，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几个男生说着说着就扑倒块儿，你绊腿搂你腰，毫无章法地打成团。
于笙
这次契机无疑是最强有力。
于笙没让自己记忆在那个阿拉伯数字2上停留太久，吸口气，随手把换下来旧卡揣进裤子口袋，揉着脖颈笑下：“是，爱打不打。”
老板自觉又开导个迷茫少年，成就感十足。兴致勃勃地，还要再给他讲点有关人生和哲学道理，柜台前却不知什时候空。
于笙拿着手机，已经拎起衣服走远。
于笙换上新电话卡，给段磊发条消息，简单跟他交代声。
于笙看着已经装上新卡卡槽，又不自觉地出会儿神。
老板忍不住八卦，抛下游戏，贴着柜台往前趴趴：“谈朋友留下？”
于笙抬头，皱眉：“什？”
“这舍不得，等着有人给你打电话呢吧？”
老板在这条街上待久，见惯电话卡承载少年少女稚嫩爱情，副过来人架势，语重心长：“想开点儿，过去就过去。爱打不打呗，怎不能活，缺她个电话吗？”
换下来卡有些年头，芯片映在灯下，显出点陈旧铜色。
“旧卡报废吗？用不用帮你铰？”
老板挺热心，边办新卡边提醒：“他们有人捡这东西，拿来照着通讯录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诈骗……个人信息泄露好像是，挺危险，小心点好。”
于笙捏着那张卡，不自觉地出会儿神，又听见老板问遍才抬起头。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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