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时间有点长，靳林琨从浴室出来，于笙已经睡着
。
少年裹着被子，浓长眼睫安稳贴落，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头发还带着
点儿潮气。
他关顶灯，放轻动作躺下去，试探着把人抱进怀里。
于笙困得厉害，迷迷糊糊掀开眼皮看他眼，被床头灯光晃得皱皱眉，不自觉往暗影里埋埋。
胸口被轻到有点软力道顶着，靳林琨呼吸微摒，侧身替他挡挡光，连床头灯起关上。
靳林琨轻轻笑声，吸口气：“太激动，没忍住。”
于笙扯下嘴角，没说话，握着他手轻轻攥下。
靳林琨说话时候语气挺认真，但于笙就是知道，这个连对着当初诬陷他那几个废物都能忍得住，还能反过来劝他别冲动、抱着他好好说话傻子，其实已经想这样很久。
……
然后就拖着他走二十公里，都没找着机会。
靳林琨收回手臂，喉咙有点涩，张张嘴：“于笙。”
“你他妈听着。”
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来，于笙闭下眼睛：“能考多好考多好，能超他们多少分超多少分。”
少年身形锋利，锐意压都压不住，傲得让人胸口发烫：“还有年，这
长时间，你以为
追不上你？”
靳林琨抬着头，镜片后眼睛微微睁大，没来由地烫。
哪所考哪所，先把成绩提起来再说。问这个干什？”
“你准备考哪所，到时候跟说。”
靳林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落下视线：“估着分考，咱们上个大学……”
别人不解，他们俩个宿舍住这久，他已经多少清楚于笙情况。
于笙不是故意在偏科，别科目也就算，英语是真没办法，每次复习范围涉及到英语时候，晚上都要失眠很长时间。
靳林琨躺会儿，还是睡不着，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梁凡发条消息：在吗？
梁凡正要睡觉，收到他消息，立刻发来关心回复：在！琨神，你们怎样？
靳林琨：舍友要好好学习。
梁凡：……
于笙让他趴在自己肩上，没转过来，背过手拍下他胳膊。
靳林琨清清嗓子，勉强出声：“朋友——”
“眼镜。”于笙摊开手掌等着他，“你不硌得慌？”
身后气息顿顿，点笑意在胸腔里轻轻震开，覆落在他背上。
靳林琨摘下眼镜，放进他手掌里，阖上眼靠下去。
于笙不想在这时候动手揍他，深吸口气，转身要去收拾东西，忽然被人牢牢抱住。
没等反应，滚热湿意已经从背后衣领渗开。
于笙微顿，肩膀无声绷下。
勒在胸肩手臂微微发悸，于笙站会儿，反手去拉他：“干什，好好学习这让你激动吗？”
“……是。”
他好几次躺在床上，听着寝室另头人动不动地清醒着，有时候甚至要等到天色蒙蒙亮起来，呼吸才渐渐均匀平缓。
还有年，于笙剩下科目都不会成问题，哪怕英语直接放弃，算下来大概也能在Top2范围内。不论于笙挑哪所，他都能跟着过去——
没等他心算出最合适分数范围，于笙已经站起来，拍开他手。
“省省吧。”
于笙语气平淡，低头看着他：“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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