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站稳,忽然被靳林琨拉过去。
还以为自己身上沾雪,于笙顺着他力道过去,没等开口问,嘴角已经被凉润触感碰两下。
于笙下意识抬手挡他:“在教堂,别闹。
靳林琨坚持三秒钟原则,还是转回去又要把谷粒,给他倒在掌心。
于笙眼里显出点笑影,接过谷粒,又给剩下鸽群开顿饭。
他做什事都显得专心,蹲在台阶上,只手还在尽职地挡着来吃过次鸽子。
眼睫垂下来,掩着湛黑瞳色,整个人都格外安静。
靳林琨靠着旁桦树,目光落在于笙身上。
哪怕他什都不说,就只是站在那儿。
哪怕男孩子从来都不肯示弱,见谁都冷淡,身上始终带着格外凌厉清冷锋芒。
雪后觅食地方不多,鸽群传十十传百,只接只地凑过来。
于笙蹲在台阶边上,掌心谷粒没多长时间就被抢个空,放下手臂回头看他。
靳林琨觉得这种事还是要有原则:“不行,它们要减肥。”
在大学里也老是有这种情况。
和同学对两个人敬畏程度成鲜明反比,明明他也显得很和蔼,但流浪猫永远都会围着他绕出个圈,头扎在于笙脚边碰瓷小鱼干。
对其他人都很警惕,偏偏碰上于笙,甚至还可以毫无尊严地被揉肚子上软毛。
靳林琨对这件事直不太能理解,但靳先生就觉得挺正常:“你当时不也差不多是这样吗?”
靳林琨:“……”
伦敦教堂当然有不少。
雪稍微停得差不多时候,于笙被靳林琨带出门,沿着泰晤士河散散步。
总是弥漫着潮湿雾气被短暂地压下来,午后阳光照在新雪上,暖和叫人有点犯困。
教堂在泰晤士河下游。
不太起眼,被雪松和桦树掩着,露出个白色尖顶。
阳光被枝叶分割成细碎光影。
鸽群扑腾着翅膀,偶尔有两只吃饱振翅飞高,鸽哨声就清越地响起来。
两个人在块儿之后,于笙身上已经渐渐有不少变化。
但从第面就能清晰感受得到、那种藏在最深处又最鲜明安静温柔,依然从来都没变过。
于笙刚喂完手里把谷粒,拍拍掌心谷壳碎屑,撑下台阶起身。
“看着,吃过不给。”于笙抬头,“就把。”
“……”靳林琨坚持原则:“没有。”
于笙:“哥。”
靳林琨:“……”
小朋友应当确实能分得清哪只吃哪只没吃。
虽然比起妻子反应慢点,但靳先生总有些超乎常人直觉,经常会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
就比如那场考试前,靳林琨为什会去找于笙。
不是因为于笙曾经在网吧随手帮他,不光打场架,还没怪他把啤酒喷自己身。
至少不全是。
于笙身上有种莫名特质,不知道为什、也不清楚跟别人有什不样,但就是叫人觉得能够全盘付出信任。
雪地上还落群灰扑扑信鸽。
“少喂点,据说这群鸽子在减肥。”
靳林琨要小把谷粒过来,给于笙倒在掌心:“不过喂过几次,它们其实也不怎吃……”
话音还没落,两只胖乎乎球形鸽子已经扑过来,毫不客气地把他挤开,站在于笙手臂上。
靳林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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