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你
对不起，戴纳，要你活下去。”
苏时眼中终于蔓过些无奈。
他目光柔和下来，望向维诺紧绷着侧脸，努力抬起手，轻轻扯
扯他衣袖：“你扶起来，想坐
会儿。”
维诺立刻翻身而下，小心地将他扶起来，怕他坐得不舒服，特意往他身后塞两个枕头，又担心他觉得冷，把被子也往上拉拉。
他怎
摆弄都觉得还不够妥当，苏时也就耐心地任他折腾。想要表现得更平静些，却还是忍不住因为胃里传来闷疼蹙蹙眉。
“对不起……”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忽然被维诺吻住双唇。
维诺眼睛里燃烧着暗色火焰，呼吸急促粗重，力道却依然放得极温柔极小心，只片刻就向后收回来。
现在戴纳，经不起哪怕最轻微强硬侵略。
或许是在忽然得知对方被绑架惊惧后怕时，或许是在他替自己挡下那枪血色中，也或许更早，就在那双眼睛闪而过暖色里。
人却猛地翻身覆在床上，将他圈在手臂之间。
粗重呼吸预示着显然不妙发展倾向，苏时下意识迎上对方目光，本能地低声开口：“维诺……”
他还是头次这样叫出对方名字，没有掩人耳目冷漠寒意，尾音甚至隐约柔和地扬起来。稍带鼻音语气温润又柔软，带分明示弱意味。
维诺忽然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额间，声音沙哑轻忽：“戴纳，你骗很久。”
不像是质问谴责，反倒像是压抑到极点控诉，明明已经疼得喘不上气，却偏偏什都不能做，什都做不。
握住他下意识按上胃部手，维诺把自己手覆上去，抬起目光注视着他：“压力很大吗？直都是这样？”
胃病和精神因素息息相关，他记得在学院里时候，戴纳胃是他们里最禁得住折腾个，什稀奇古怪单兵口粮都能就着凉水塞得下去。
只不过五年时间，
惊觉真相愧疚悔意，渴望着对方活下去强烈冲动，和连自己都难以解释那份莫名悸动，不知何时纠葛着植入他血肉，想要拔出来，都是鲜血淋漓疼。
大概是被自己突然动作吓懵，身下青年瞪着双眼睛望着他，怔忡地微张着口，倒是点儿都没铁血元帅素来冷漠高傲架势。
戴纳唇形偏薄，随意抿就能作出分明刻薄冷淡，可这样微微张开，只会越发显得柔和无辜。
天多断水断食，他嘴唇难免干燥起皮，又因为虚弱几乎没什血色，即使细致地润湿过次，看着也依然叫人胸口发堵。
维诺轻轻抚着他短发，重新伏低身体，温柔低沉声音在苏时耳旁响起，带着叫他下意识屏息温热气流。
只能看着那个人独自行走在黑暗里，然后忽然纵身扑进火焰中，将自身燃成灰烬。
来守护那丝微弱光明。
明明气他不自惜，气他声不吭地沉沦进泥淖中去，气他折腾出来这身伤病，可那些叫人触目惊心伤痕，又分明大半都是源于自己。
维诺胸口急促起伏，小心翼翼抚上苏时柔软发尾，力道分明放得轻缓，却依然带难以自制颤栗。
有冰凉液体落在脸颊上，苏时心口微缩，目光终于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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