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府里,就在自己身边。
有血有肉,摸得到碰着,能平常与自己说话,愿意和自己要吃。
这样惊喜几乎彻底冲昏他头脑,在透着清凉雪意廊间怔怔立片刻,滚烫胸口才稍许降温。
那时在偏殿里,
“好,其实也没什。”
小皇帝只是被仇恨纠缠得太深,以至于时执迷,却并不昏聩愚驽。
再怎也是陆璃亲手教出孩子,应当会懂得这份取舍,即使能查得出真相,也该知道什时候翻案才是最合适。
不忍见他再纠结下去,苏时哑然轻笑,温声打断他话:“比起这个——王爷,有些饿。”
宋戎霍然惊醒,连忙扶着他靠回榻上,替他重新掩好锦被:“这就去弄。清光,你才刚醒,身体定还很虚弱。你再休息会儿,马上就回来……”
看主角飞速下降误解值,苏时就猜出对方出去做好事,偏偏又生不起他气。半晌终于哑然,抬手横在宋戎肩上,低头倚住手臂。
“说过就算,还没说,就别告诉他……”
身后手臂迟疑着揽住他身体,小心翼翼地添上些力道。
苏时气结,抬头看他:“全说?”
“倒也不是,只是——”
进怀里,脸颊贴近,愧疚地轻蹭他鬓角:“清光,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对方身惨烈伤势,他刚才心神失守没轻没重,定已经扯动未愈伤口。
越想越觉担心,宋戎忍不住松开手臂,想要去解开他衣物仔细查看,却被另只手稳定地扶住。
抬起目光,琉璃般瞳眸里悄然浸过温和暖色。
“还好。”
原本只是想支他出去片刻,将身上伤口稍作处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说走就走,风风火火便出屋子。
苏时讶然片刻,无奈支撑起身,摸上榻前暗格,果然在里面发现常备着白布伤药。
宋戎快步出门,心口却依然砰砰跳得激烈。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不清楚为什陆璃明明服下至毒牵机,却依然能重新醒过来,可他至少明白对方意思——从此以后,世间便不会再有陆璃这个人。
可他有。
只是把每条路都指给那个少年天子,只要顺着走下去,就定能看到其下染血真相。
宋戎越发心虚,好声好气拥著他:“清光,皇上自己去查,也早晚能查得出来。”
他说得其实没有错,按照原本剧情,在陆璃身死之后,宋执澜也确实查明真相,替其平反厚葬,赐予陆家无数钱财珍宝。
只是那时皇上根基已然立稳,杀伐果决早已深入人心,这举不仅无损帝王之威,反而越发显出天子坦荡胸襟。
朝臣感怀,士子归心,人们对那位早已在记忆里淡化右相稍作缅怀,然后便越发尽忠效勇,才会有大轩中兴盛世。
苏时缓声开口,止住他动作。
伤口隐约温热濡湿,显然已经有所挣裂,他却不打算叫对方再平添歉疚,只是静静望着宋戎,语气显出些极温和无奈。
“现在告诉,你刚刚干什去?”
目光倏地向旁躲闪,刀剑加身都从来无所畏惧强悍将军忽然就没底气,抿唇将头别向旁,讷讷低下头,俨然副犯错认骂认罚心虚架势。
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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