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文虹双目通红,重重磕个响头:“父亲,儿子不争气是事实,可舒墨他入魔也是事实!儿子在这里敢跟舒墨对赌,儿子先下证道池,若是舒墨也敢下,便认他无罪!”
掌门已被气得面色发白,就要怒斥,心魔却忽然冷笑,振袍袖举步上前:“照你这说,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又何惧个证道池!大不对赌便是!”
“小师弟!那证道池不止对入魔之人有损,若是心念稍有不坚定,便会受烈火焚身之痛,你——”
方逐溪面色忽变,扯住他低声开口,狄文虹却已惨笑声,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证道池中。
他身上魔气已被方逐溪亲手彻底驱散,连丹田都已废,此时入证道池,只觉周身如针扎铁烙,转眼便惨烈嚎叫起来。
未央宗内人无疑是咬准不肯信舒墨入魔,那些来告状居然也被问得张口结舌,开始怀疑起自己眼睛。这种时候,无疑是需要个信念坚定助攻。
只有狄文虹可以确定舒墨入魔,只要叫他从舍身崖逃出来,再强行指证舒墨,总能将舒墨逼得进那证道池。
到时候心魔身上带着陆濯用魔气凝练成大黑锅,定然会逸散出浓浓黑气,自然百口莫辩。
剧情合理,人设准确。
有锅。
开启次,所有丹童都可作证他从未离开,日夜守着那口炒药草大锅。若是诸位不来打搅,以这徒儿天资,说不定已经练出两锅丹药来。”
狄浩思从容开口,神色平静,语气却已隐隐显出不悦。
“就算是舍徒在小儿回来之后伤那几位刀宗道友,他又拿什来伤?纯钧剑都给清儿防身,他是用拳头揍穿阁下胸口?”
“——”
被他问得语塞,墨刀门那人面红耳赤,居然也隐隐生出些自怀疑来。
事已至此,小师弟脾气又犟得要命,只怕已无挽回余地。
方逐溪长叹口气,将他从证道池里拎出,随手抛在旁,释出灵力叫水面重新归于平静清澈。
心魔神色平淡,朝掌门行跪拜大礼,又朝方逐溪深深揖,才举步迈入证道池中。
下刻,竟当真有隐约墨色自他袖口逸散出来。
狄文虹目色倏亮,兴奋地扑过去,众人也心中骤喜,只觉峰回路转,纷纷围上前去。
陆濯没有叫他失望,苏时屏息等半晌,果然见狄文虹自远处踉踉跄跄飞奔而来,身狼狈不堪,撞进堂内扑跪在地:“父亲,孩儿可作证,那舒墨确已入魔道,是孩儿亲眼所见!”
“孽障!”
再见到这个儿子冒出来,狄浩思被气得几乎站立不稳,胸口又泛起钻心疼痛,被方逐溪把扶住:“师父——”
“老夫没事!”
掌门怒声开口,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痛惜,望着跪在眼前狄文虹,胸口不住起伏:“你自己不争气,难道还要拖舒墨下水不成!”
那张脸分明看得清楚,可天下都知道舒墨乃是剑修,纯钧剑是他本命剑器。仔细想想,当时双方打起来招数,也确实不似舒墨惯常手段。
莫非——真是认错人?
……
眼看着堂内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莫测,苏时居然已经不觉奇怪,轻叹声,朝陆濯无声示意。
陆濯立时领会,沉稳颔首,身形悄然飘出,朝关押狄文虹舍身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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