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辅秦摇摇头,过去接过他手里杯子,将轮椅推到桌边:“去公司找你,你不在,还以为——”
他没有说下去,低头再度沉默下来。
陆望津是不可能因为时挫败就失去信心,不像他那个偏执父亲,公司每次稍有不顺,就会拿他和母亲撒气,而每次父亲离开之后,母亲又会同他
他有时会蜷在墙角沙发里看书,陆望津就特意在那里叫人装盏拉线仿古壁灯。他喜欢拉扯线绳时细微咔哒声,经常会忍不住把灯拉得亮灭,那人偶尔会抬头望他眼,也总是带着温和耐心笑意。
熟悉静谧叫江辅秦下意识微微屏息,换鞋放轻动作,循着声音踏上木质楼梯,往二楼走上去。
灯光和声响都是从餐厅里传来,门没有关,桌上放着几盘餐点,诱人香气已飘出来。
陆望津行动不便,却又时常喜欢自己鼓捣些吃,就在二楼特制间小厨房,偶尔也会给他做些点心当做夜宵。
记忆里那些点心分明不甚可口,手艺也实在乏善可陈,他记得自己还曾嘲笑过对方,陆望津向来只是笑笑,放下盘子就又回去继续琢磨。
蓦地沉,江辅秦越发觉得不安,匆匆下楼,驱车往陆望津家中赶回去。
在父母意外身亡之后,他就被陆望津带回家照顾,直到十八岁,才从陆家别墅里搬出来。
他那时候已经懂事,也知道那个人就是害得父母公司破产罪魁祸首,从没给过陆望津什好脸色。却又不得不承认,在陆家生活五年,实在远比之前十三年轻松愉快得多。
陆望津脾气很好,为人耐心温和,见他赌气也从不训斥,从来都将他当成个值得尊重成年人,无论他对什方向感兴趣,都会尽可能地叫他接触到那层次顶尖圈子。
相比于那个除钱什都没给过他父亲,在他少年时光里,陆望津反而更承担起引路人角色,他天赋能够被充分发掘,和对方提供平台机会密不可分。
眼前几盘,居然已做得十分精致。
眼眶莫名发烫,江辅秦忍不住走过去,拿起块华夫饼放进嘴里,香甜气息就瞬间充斥口腔。
“辅秦?”
身后传来疑惑温和嗓音,陆望津转动着轮椅从侧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杯刚冲好可可:“怎忽然回家,有什事吗?”
回过身,见到那个熟悉身影,悬着心终于彻底落下来,原本充斥着怒火早已莫名消散无影无踪。
那些近乎温馨回忆渐渐压下初见报道时惊愕震怒,于是念头便个接个地冒出来。
或许确实只是场意外,他还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说不定就是哪辆车不慎打滑。也或许两辆车其实是彼此追逐碰撞,不慎失去方向,才会撞破护栏发生意外。
陆望津虽然脾气温和,内里却是个很骄傲人,自己那样冲动地就去质问对方,也怪不得对方不屑于解释。
江辅秦不敢细想,只是味用猜测安慰着自己。路到陆家别墅,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没有去按门铃,直接摸出钥匙打开门。
欧式客厅里片安静,橘黄色壁灯落下温暖光晕,咖啡色沙发沉稳厚重,窗帘流苏安静地垂下来,切摆设都还和他两年前离开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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