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下去药虽然苦涩,却隐隐驱散跗骨寒冷,身体不觉渐渐放松下来。秦永昼还想再追问他身份,却已经被浓浓倦意拉进静谧黑暗。
等到他重新睡熟,苏时才纵化回原本身形,跑到门后溪水里,头扎进去。
雪白软毛被溪水冲得浮起,苏时连喝几口水,苦涩药味才总算稍稍淡化。晃晃脑袋甩去水滴,对自家小不点儿爱人敬意就又上几个台阶。
这苦药,得吃糖才行。
苏时想想,从溪水里跳出来,甩干身上水,又往村子里跑进去。
扶着他少年忽然轻笑起来,眉眼弯起好看柔和弧度。
黑澄眸色映在融融火光下,叫秦永昼看得几乎怔神,连那点苦涩也再没多分明感触。
见他先前痛苦神色,少年也低头抿口药,神色却依然如常,眸光清亮地望着他,笑吟吟把药递回去。
正是好强年纪,秦永昼顾不上药苦,红着脸低头将药饮而尽,却还是被呛得止不住咳起来。
在家里时候,每次喝苦药,母亲都会塞过来颗糖给他。哪怕是为那颗糖,多苦药也都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温水,揽着他肩背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地喂着他把水喝下去。
少年身上气息和雪狼模样,身上裹着毛领披风质感也熟悉。秦永昼单手撑住身体,就着他手抿几口水,还想再要开口,少年却已经小心地扶着他靠回去,回到那个简陋小灶旁。
药已经熬得差不多,苏时把药汁滤好,倒在另个瓷碗里。
庙里曾经是有许多贡品,后来荒败,贡品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曾经盛放过点心贡果瓷碗,被苏时在溪水里洗净,也拿来派上用场。
秦永昼半撑起身体,目光怔怔落在眼前梦境般情形上。
*
第二天早,秦永昼在庙外鸟叫声中醒来,怔片刻,忽然撑身坐起。
他昨天只是希望伤快点儿好,却没想到觉醒来,身上伤居然就都痊愈。
再三确认身上确实没
现在没有人再给他糖,可药也样得喝。
要保护凌霜和自己,他现在绝不能病倒,就算药再苦,也定要喝干净。
眼眶瞬酸涩,水面稍起波澜,就被合着苦药起吞下去。
清水被适时端过来,秦永昼连喝几口,用力漱漱口,才总算觉得苦涩稍去。迎上少年无声关切目光,脸上就不觉又红层:“谢谢你……”
兽耳动动,少年含笑拉他手,扶着他重新躺下去,又把兽皮也仔细裹好,才抬手覆上他眼睛。
少年轻巧安静地忙碌着,身形仿佛被火光镀层金边,兽耳在细碎短发里钻出来,偶尔随着动作轻轻转动。侧颜清秀好看,漆黑眼睫稍翕动,就叫人心里跟着缩。
他身上仍只是简单地披着毛领披风,细白手臂不知道冷似探出来,指尖不知是冻还是烫,微微泛着些红色,端着药碗认认真真地吹凉。
这副情景实在太像是梦境,秦永昼眼里光芒跳跃,却不敢出声,只是怔望着他。
感觉到药已经凉得差不多,苏时回到他身旁,把他身体揽起来,又把药端在他唇边。
秦永昼下意识低头,抿口,就被苦得鼻子眼睛皱在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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