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角忽然传来迟疑
询问，清虚道人上前
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明明早该被苏鸿渐击杀青年：“不会，你不是被魔尊杀
吗？
们亲眼见到你死在他剑下，怎
会——”
黄衣青年根本不答话，只是哽咽着跪在地上，徒劳却执拗地想要唤醒那个早已魂飞魄散人。
贺天阑轻叹声，将他拦在身后，淡声开口：“你们也亲眼见他将击落无相之渊，不是吗？”
苏鸿渐行事向来与旁人不同，
贺天阑敛袖起身，正要开口，道身影却忽然从山洞外疾射而入。
来是个黄衣青年，他年纪看上去不算长，甚至比洞中大部分人都要更年轻些，神色匆匆地冲进山洞，急声开口：“你们不要伤他！他不是——”
话音才到半，他目光忽然落在那具无声无息倒在地上黑色身影上。
从御剑之上下来，青年身形晃，快步扑过去，将那具身体自血泊中抱起，苍白着脸色抬头望向贺天阑：“你不是说他不会有事吗？”
“对不起。”
冷峻下来：“天阑仙君，你莫要忘在紫金之巅，他如何以你为盾出手偷袭圣君，又是如何将你打落无相之渊！”
那场大劫过去之后，众人便各自分散，鸿渐魔尊恶名却渐渐传扬起来。抢夺宗门至宝，肆意杀戮平民，甚至击杀当初并肩作战至交好友，转眼就成人人得而诛之极恶之徒。
今日能追杀过来，又有哪个还会记得当初那句随口说出同生共死。
贺天阑抬目望过去，眼前张张面孔上，有人厌恶不屑，有人扬眉吐气，有些人心虚地错开目光，努力作出事不关己淡漠，却唯独寻不到任何点暖色。
苏鸿渐已经看不到这些，这样也好。
贺天阑面露愧色，咬紧牙关低下头，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是拖累他，若是那时候不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也不必刻意耗费力量将送出……”
黄衣青年却根本不再听他话，只是红着眼眶低下头，掌心灵力涌动，徒劳地想要替怀里人治疗那处伤口。
鲜血已经将衣袍浸透，贺天阑刚刚替苏鸿渐喂下丹丸，却也只能勉强护住他心脉，灵力更不可能有任何用处。
被眼前情形引得越发惊疑，众人心中均觉茫然无措，山洞里反而越发静下来，只能听见黄衣青年压抑着低声哽咽。
“你是——你是清化？”
抬手覆上那双紧阖着眼眸，贺天阑轻吸口气，敛去眼底无言愧悔，低声开口：“确实是被打落无相之渊……”
他虽然被打落无相之渊，却并未跌落进足以蚀骨弱水里，反而被苏鸿渐魔气所庇护，安然活下来，稍作休整便鼓作气逃出去。
在这之前，他与苏鸿渐其实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偶然撞破对方秘密，才发觉这个恶名昭彰魔尊似乎和传闻中不尽相同。之所以找上对方，也只不过是为桩不可轻付于人委托。
在那道魔气将他击穿时候，他心中虽然惊愕，却也因为那件事终于达成而转瞬释然。已坦然做好赴死准备，却没想到即使在那种情况下，苏鸿渐竟然还有办法悄悄留下他命，甚至不惜额外耗费力量，将他送离被众仙道围杀死局。
诸事都已落定，似乎也没什再不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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