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眉间也浸过暖色，快步走到宫徵羽面前，望着安静含笑
青年，朝他主动伸出手：“幸会，希望
写曲子没太给你丢人。”
“它
宋执澜反复低声呢喃着，目光渐渐涣散开，却依然带着满足笑意。他探出手，像是在空气中攥住
什
，苍白双唇微弱翕动：“别赶走……陆相，别不要，知错……”
声音渐渐淡下去，终于渺不可闻。
他身形悄然萎靡下去，终于无力倾倒。却不知在他倒下那
刻，已经有双手臂将他身体稳稳揽住。
仿若玉质莹白力量被源源不断地灌注进去，将身体里生机凝实充盈，暗淡身形也再度清晰。
道身影渐渐显露，俯身将青年抱起，又重新消失在云雾中。
……
“臣在。”
他耳畔忽然响起清润嗓音，劲风卷成无形翼护，下坠身形骤然停滞。
脑海中忽然狠狠嗡声，宋执澜恍惚着睁开眼睛，仓促地四处张望。胸口麻木中猝然泛开新鲜明痛楚，喉间片腥甜，下意识咳声，就染上满手鲜红。
没有外力干预，考核失败数据会被自动消解，他身体已经开始崩溃。
这是他囚牢。在那之后漫长岁月里，他坐在九五之尊位置上，阶下百官山呼万岁，龙椅却冷得叫他透体生寒。
巍巍宫阙成他永远都逃不出噩梦。多少个深夜梦回，上刻还是笑语融融少年时光，下刻，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露出可怖冰冷恨意，对跪在面前身影说着“不除*相，誓不登基。”
幻境真实得可怕，真相却虚幻得可悲。
他哭不出声。
最后丝希望归于破灭，他唯所能做，似乎也只有把这条命陪给那个人。
*
苏时和陆濯没走出多远，就登上琴阶空间顶端。
英俊青年正站在最顶端，见到他们身影，脸上就带些爽朗笑意，朝两人点点头示意，轻轻拍拍坐在纯白三角钢琴前青年，俯身同他说几句话。
钢琴前青年停下弹奏仰头，看几句口型，目光也跟着亮起来。转回身望向两人，清秀面庞上泛开柔和腼腆笑意。
“就猜到会是你们。”
可他却根本顾不上，随手抹唇边血迹，慌张地向四处望着：“陆相，陆相——你在吗？没关系，你不愿见也没关系，你再同说句话，句话就好，求求你，你再同说说话……”
耳畔静默片刻，由风送来声叹息。
那个声音只是轻轻叹口气，宋执澜却忽然像是得什至宝似，眼里倏地亮起光芒，脸上绽开鲜亮笑意。
他身体已经很虚弱，只是迈出步就跌跪下去，更多血色被咳出来，洒落在衣襟上。
可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因为听到那声真切叹息而喜不自胜，孩子似笑起来：“陆相，你还活着，太好……”
可又哪里能赔得起呢？
“陆相……”
破碎哽咽挤出喉咙，泛开浓浓血气，宋执澜意识渐渐模糊下去，呢喃着最后唤声。
赔给他罢，就这样赔给他。即使不配也罢，至少曾经已离得近过，就把骨血皮肉都炼化成灰，散进风里，清也清不干净，赖着他。
那个人最容易心软，不会狠得下心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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