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要是打过来
，咱们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少年伸长脖子，好奇地多看
眼。
车里坐着个年轻男人，侧脸就能瞧出是十分俊美
，他明明不皱眉，不展露怒意，但却比车上那些兵看着还要吓人。
少年收住目光，也不敢再看，连忙捂着胸口，跑进旁边钱德巷。
黑色小轿车绕着海城跑大半圈儿。
不认识。
少年这才加快点步子，脚迈出岑家后门。
岑家后门外是条阴暗小巷子，平时少有人来，少年有点怕黑，再加上冬风刮脸刮得厉害，他缩紧脖子，连忙路小跑着，跑过三条街。
这时候列车队缓缓从街面上行过，两旁行人见状都不自觉地避远些，面露惊惧之色。
少年不由也驻足看去。
那头岑青元穿着蓝色长褂，面容英俊。他隐隐听见声音，便转头朝少年看眼。
只不过这眼多少有些冷淡。
少年步子顿顿，有些怔怔。
岑青元看见他时候，不觉得欢喜
？
兴许真是在忙吧。
“你送什？”丫鬟问。
少年这才从揣着手袖子里，取出个胖乎乎烤地瓜，外头还裹着层报纸。
“热，香。”少年说。
丫鬟伸手接过来：“行，
会儿给大少爷，你快回去吧，别杵这儿添乱。”
少年这才低低应声，转身迈出门槛。
这会儿海城已经入冬。
少年裹着绀青色棉袄，站在院子里，面上有丝茫然。
没人搭理他。
下人们匆匆走过，他能听见院外渐渐嘈杂起来声音。
“哎，你怎还在这儿？”有个丫鬟在他身边顿住脚步，“你先回去吧，今个儿大少爷没空理你。”
副官忍不住说：“嗬，这
是支军队。
个个肩上扛枪，站在大车里，面容威武，带着煞气。
而军队最前面，是辆黑色小车，表面锃亮，看就很气派。
有行人压低声音，悄悄问身旁人：“车里是谁啊？”
“哪个军阀打过来？”
少年多看岑青元眼，这才转过身，缓缓朝后门挪动脚步。
岑青元和旁人说着话：“岑尧应该快到，你让姨娘留在屋子里别出来，明儿给她买个镯子。……不如开车到城门口去接吧？”语气欢喜激动中，又好像夹杂着那点畏惧。
少年忍不住嘀咕。
岑尧？
岑尧就是那个“四爷”吗？
他走过段小路，径直往后门去。结果没等走多远，就撞上岑家大少爷岑青元。
岑青元正低头和旁边人说着什。
少年当下就迈腿要往他方向走，却让几个下人挡住。
他们不耐地道：“忙着呢，边儿去，边儿去啊！”
少年低低叫声：“岑青元。”
少年却并未就此离开，他抬眸看着丫鬟，认认真真问：“为什啊？”
丫鬟笑：“管得还挺多，真拿自己当大少奶奶呢。”
少年也不生气，只盯着她。
他眼眸澄澈，如晴空，如碧湖，漂亮得厉害。丫鬟被他盯得不自觉降点气势，只不耐道：“四爷今天到海城，会儿就要抵府上。大家都忙着呢，哪有空理你。”
“哦。”少年应声，又问：“你们大少爷在哪儿呢？要送个东西给他。送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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