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意识到,请四爷回府,并非是请个大靠山回来。倒更像是请
岑尧说:“走罢,园子里养几尾锦鲤,带你去喂鱼。”
小扣儿忙点头。
管家总算松口气,绷直后背登时塌下去。
阵冬风吹来,后背上冷汗冻得他四肢发抖。
岑尧带着小扣儿去喂鱼,翻书,赏花。
岑尧带着他用早餐。
小扣儿忍不住问:“岑老爷呢?”
管家脸色变又变,最后还是强制憋出个笑容,说:“昨个儿大少爷又给送医院去,老爷这不是陪着去吗?”
小扣儿轻轻叹口气:“……哦。”
岑尧看他眼,淡淡问:“还想着?”
小扣儿确没有见过他穿长褂,抬眸望去,下愣住,只觉得好像……好像是比岑青元要好看得多得多。
原先他只当岑青元就是最适合穿长褂人。
“好看吗?”岑尧问。
小扣儿点下头,耳根忍不住发烧。
岑尧将他扶稳,慢条斯理给他换身新衣裳,说:“你今日也十分好看。”
岑尧翌日就换身长褂。
小扣儿听见水盆落架子上声音,迷糊地摸索着雕花大床缓缓坐起身。
他睡过戏班里砌起来土炕,也睡过林公馆小洋床。这样古香古色,又价值不菲拔步床,他还是头回睡。
昨夜,岑尧就是坐在这张床床沿上,将他抱在怀中,指着屋中摆设,样样说给他听。后头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就将他按到床上去,他慌,还把床帐扯下来半边,后半夜都为此耿耿于怀,力气怎这样大……
想到这里,小扣儿不由又伸手摸摸床帐。
岑府差不多让他们走个遍。
岑府下人们也因此度过难熬水深火热天。
岑四爷看着是文雅许多,可他们依旧半点别心思都不敢升起。
不仅如此,他们还怕极四爷。怕他随手抽出把刀,怕他给枪上膛。
就连岑青元姨娘都生生吓病。
没等小扣儿回答,旁管家倒是先吓个半死。
四爷如今待这小戏子,是个什模样,长眼睛都看得分明。这小戏子要真痛痛快快和四爷在块儿,也就无非是大少爷面子保不住。但这小戏子要是左右都割舍不。那就是大少爷命保不住啊!
管家在那边打冷颤。
小扣儿在这边想想,摇头道:“不想。”
他虽有自知之明,但也不是随意让人家欺辱。上次在林公馆,岑青元同他说那些话,他还牢牢记在脑中呢。
小扣儿耳根更烧。
岑尧却是依旧给他穿小西装,中间夹着件白色针织衫,外面还要再裹件长斗篷。
当岑尧带着他走出院子时候,芸儿等下人怔怔望着小扣儿,心道这小戏子模样看上去,又贵气,又……娇气。
小扣儿是浑然不觉。
在林公馆这些时日,他早已经磨砺好。
床帐晃晃。
小扣儿忙脸红地收手,转而朝正前方看去。正正好看见岑尧转过身。
正值冬日,旁人穿长褂,都总是穿得鼓鼓囊囊,潇洒全失。
偏偏岑尧不同。
他身着长褂,也依旧身姿挺拔。军装带来凌厉肃杀气,也因此褪去。只余下高不可攀矜贵,与几分清俊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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