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灯听他话没有睡着,正靠在浴缸里玩水,听见他声音就立即望过去,眉梢弯起柔和弧度。
朦胧雾气里,少年眸光显得格外晶亮,发尾被浸得微湿,更衬得眉睫黑澈,心无旁骛地朝他伸开手臂。
胸口被蓦地撞,心跳急促地响在耳畔。
顾渊脚步踌躇瞬,还是快步过去,把少年温热身体同水流并拥进怀里。
陆灯双臂揽着他肩背,身体温顺地靠上去,胸膛贴近,靠在顾渊颈间轻轻蹭蹭。
小心守护方净土,却成他唯自救庇护。
在酒宴上,他有意放任自己醉得塌糊涂,含混念叨着要去找楼上包养小情人,身旁尽是半信半疑放肆笑声。
撑着最后点清明跌撞着攀上楼梯,撞进屋里,将最后幕完整地演给在窗外监视人,顾渊意识就已极近昏沉。
虽然反复给自己强调过决不能伤害对方,他心里却依然忐忑,不敢保证在药力全面发作时,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行为。
幸好。
有彻底过去。
顾渊深吸口气,慢慢平复着胸口冲动。等到身体力气恢复大半,就抱着少年下床,走进浴室,将人轻柔地放进银星石打造浴缸里。
温热水流慢慢注入浴缸,顾渊替陆灯脱下剩余衣物,揽着他靠在浴缸边上,细心地擦洗着少年在自己无意识挣扎间磕碰出浅淡红痕身体。
被热水泡得很舒服,陆灯微仰起头,在氤氲着雾气里朝他笑笑。
顾渊揉揉他头发,小心握着他勒伤手臂,搁在沾不到水浴缸边沿,眼底光芒渐渐深邃。
诱供药剂并不是全无遗症,顾渊生命水平稳定在92,他要确定对方身体哪里还有隐患,就要让颈间护身符接触到对方身体,才能依据细致评定对症处理。
况且——他也确实想去抱抱眼前人。
有些不清楚这样念头是从何而来,但臂间身体抱起来确实很舒服。原本沁
才为至少没有酿下大错而稍感释怀,扫过少年腕间刺目血痕,顾渊目光依然沉默着缩。
陆灯泡在热水里打着瞌睡,清秀眉间浸着放松倦怠。顾渊揉揉他头发,温声开口:“去拿药,等等,小心别睡着。”
这种伤根本算不上什,陆灯稍撑起身,想叫他不要在意,迎上男人瞳中沉寂黑芒,却又把话咽回去,只是轻轻点点头。
酒店包房原本就不是做正经事用,不只是特殊工具,应急用品也都备得应俱全。
顾渊再不接触这些,也多少能猜得出眼前东西用途,披浴袍屏息凝神,翻拣出伤药和洁净绷布,快步回浴室。
在发觉酒里被下诱供药剂时候,他其实就已开始提前着手准备。
电刺激是最后不得已备用手段,将那杯酒喝下去时,他尝试着将自己注意力从那些耗尽心力周密计划中抽出,让脑海中只剩下那道影子。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顾渊身边从没有人,陆灯是头个。他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流程,将自己从那个在如战场商场中游刃周旋顾氏掌门人中脱离出来,回到那幢别墅,去好好地陪少年说说话,聊聊天,辅导辅导功课。
只要能回到那刻,即使再诱导,也是绝不会泄露出那些过于沉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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