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刷在瞳色上微顿,正斟酌着该用那种颜色,陆灯右腕忽然传来刺痛。猝不及防地闷哼声,握着画笔也跟着颤,在画布上落下团深红。
顾庭神色紧,身形骤然化作黑雾,摆脱藤蔓束缚,将人抱进臂间:“怎?哪儿不舒服?”
陆灯攥着右腕轻轻摇头,额间沁出些冷汗。
清楚那是特勤局用来控制特工地方,顾庭越发放不下心,把人整个抱起来,力量透体而出。将舢板上应画具精心收拢,转眼已回到定好房间里。
想要带着陆淮叶在这路上走得舒服些,他特意定头等舱,双人间宽敞明亮,舒适床铺被收拾得齐整,桌上还放刚被送来不久小食茶点。
顾庭生出浓浓好奇,试着抚抚那片叶子,忽然听见画板后传来声轻响。
抬头时,陆淮叶身形已被画板挡住大半,耳尖泛起浅浅红晕。
意识到这些植物似乎和对方心神有所呼应,顾庭挑挑眉梢,忍不住又去碰藤蔓上柔软触须,终于被隔着衣袖卷上来,结结实实绑在船舷上。
根据刚才反应推断,这大概就是陆淮叶在手脚并用地抱着自己。
顾庭心旷神怡地被绑个结实,微低下头,细致研究起叶片上脉络。
声调侃:“什景色这重要,还要画下来?”
“你。”
陆灯抿起唇角,眼里透出笑意,拢着因为这句话忽然僵硬纯血先祖戳在舢板边沿,丝不苟地摆好姿势,在他唇畔飞快亲过口:“不要动。”
血族不能留下影像,但画是可以。
他知道顾庭做摄影师,不只是为能四处走走,也是因为想要把看到东西记录下来——至于更应当被好好记录部分,就交给自己来。
顾庭此刻却全然顾不上屋中条件,只是小心地将始终垂眸不语人类青年平放在床上,将那只右手拢在掌心,抬手拭去他额间细密冷汗:“还疼不疼?”
“
好不容易把对方控制得不再乱摸,陆灯在画板背后长舒口气,抻抻衣角,继续专心致志地落笔。
飞艇平稳航行,深蓝色天幕下,落日已经只剩下片橙红。
顾庭背对着已暗下来日光,身形被勾勒出淡金色,又渐渐暗淡下来,融进渐浓夜色里。
纯血先祖肩宽腿长,身形高大峻挺,瞳孔在暗夜里折射出丝淡红,被藤蔓绑得动都不能动,显出难得神秘危险。
陆灯挑挑唇角,随手翻出两株荧光草照明,色彩在画布上渐次晕开,已涂抹出大致基础轮廓。
浮艇缓缓启动,平稳得连藤蔓拖着调色盘都没有丝毫晃动。陆灯挽起衣袖,认真地端详着面前身影,迎着落日铺下粼粼金光,落笔。
落日余晖已散尽热度,即使是血族也不会被灼伤,顾庭却依然觉得脸上莫名发烫。
他小猎物话不多,喜欢安静地瞧着他看,目光却大都是柔和温润,罕有这样毫不掩饰专注,仿佛那双润泽黑眸里只盛得下他个。
猜不到那只画笔下都在描绘着什,顾庭越发按捺不住,趁着陆淮叶低头专注作画机会,想要闪现过去看眼,就被藤蔓顺着腰侧固定回原地。
青藤柔润,没有陆淮叶准备攻击时那些尖锐利刺,拖着他站回原地,片叶子还安抚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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