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小狗仔顶着大热太阳混进剧组，怕他热给他送冰淇淋，怕他饿给他送饭，为
不让他受委屈，帮他拍下那张照片，还给他好好地化个妆。
他得拍出能拿得出手东西，给他小狗仔看。
*
李仁易不迭道着谢，小心翼翼地陪着顾溪回片场。
除各类不可控意外，对于剧组来说，最严重打击就是演员罢演放空窗。狗仔绝不会放过这种吸睛大好机会。片场四面透风，就算防备再严，也总难免有人会趁机混进来。
他果然已经知道照片事。
李仁易生出些渺茫希望，点点头脸色惨白：“主演集体罢演，现在剧组进度都已经卡死。顾老师，您帮帮
，谁都惹不起，就想好好拍个戏……”
已经到这个份上，李仁易几乎已经把心里话倒出来，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几乎快哭出来。
顾溪反而笑笑。
不拍正好。
再偷偷跑出去冲业绩。
顾溪心情不算多好，眉峰间带些不自觉冷淡，倒让李仁易心头哆嗦
下，讷讷低头：“也——也没什
大事……”
热搜只跳上来十几分钟就被及时撤掉，却偏偏赶在全天流量最好时候。照片已经在网上飞快传开，现在片场已经乱成团。
那张照片虽然没有将每个人都拍清楚，可剧组官宣摆在那里，照着演员表查都能个个对得上号。顾溪粉丝已经炸成片，连路人舆论都毫无悬念地倒向边。
张照片把所有人都拍进去，连刻意摆拍可能都没有。不论剧组再怎尽力声明解释，这件事也是无论如何洗不清楚。
虽说本意不是想让顾溪这样解决问题，但顾溪应对倒也缓解眼下无路可走尴尬，即使再把早上戏重演遍，也能以调整场次为由勉强做出解释，总比这样冷清着让人看笑话强。
冲突看起来不小，休息区被砸得片狼藉，几个场务正顶着太阳闷头收拾。顾溪站在边上看阵，又想起陆轻舟，语气缓下来：“收拾差不多
先前被压下去那个念头再度腾起来，混着被憋屈久野心，忽然冲破这些年来层层添上禁锢，顶得胸口阵阵发疼。
李仁易想好好拍个戏，他更想。
随手把手机扔在化妆台上，迎上李仁易受惊倏抬目光，顾溪语气淡淡，唇角依然带着笑，眼底却掠过凛冽寒光。
“架机位，拍。”
这是陆轻舟给他化妆。
流量明星粉丝控起评来通常雷厉风行，可这回锤却实在太硬，也只能毫无说服力地坚持顾溪在片场作威作福欺压新人引众怒，才会被合伙排挤，却转眼就引来新波激烈群嘲。
闹到这个地步，接下来戏无疑再演不下去。周桐最先掀躺椅扬长而去，剩下人或强硬或借故，没几分钟时间，居然都三三两两走干净。
李仁易实在没主意，本能地来找顾溪想办法，现在却个字都说不出来。
照片是真，顾溪在片场受委屈也是真，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回事。昨天才口口声声保证替他澄清污蔑，今天就把说出话咽回去，等拍完这部戏，他这个导演大概也就不必再在圈子里面待。
顾溪等阵，见他依然不敢开口，索性先出声：“他们都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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