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隐约传来收拾东西
响动，偶尔能听见陆白羽交代他东西位置，顾平明微仰起头，心里奇异地彻底安宁下来。
要是能
直不出院就好
。
痛痛快快冲个热水澡，顾平明围着浴巾出来，正准备去拿叠在边上衣物，却被陆白羽握住手腕：“先不要穿衣服，趴下。”
医生又不准穿衣服。
虽然明知道是陆白羽要替他按摩，单听这句话，顾平明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跳，忍不住转腕握那只手：“白羽，很晚——”
这间屋子如果有人破门闯入，最先看到就是这处客厅。自己守在这里是最安全，身下沙发靠起来也很舒服，都不用拉开，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将就着睡上宿。
顾平明对自己反应速度还有些信心，守在这里，至少是能保护得好他小大夫。
陆白羽依然半跪在沙发上，手还按着他腰，黑眸在灯光下润泽清透。眨眨眼睛本正经：“遵医嘱。”
……
已经答应过自己定什
都听话，顾平明喉间滞，望着那双眼底里透出融融笑意，不由哑然：“白羽……”
每次注定发展。
系统无力回天，机械音在他脑海里抽抽噎噎：“够两个人睡！宿主好好休息！”
即使够两个人睡，以顾平明现在心理状态，也是未必能接受另外个人睡在身边。
陆白羽同样体会过对方状态，眉梢无奈地弯弯，在脑海里和系统耐心解释，俯身去替顾平明整理背后靠枕，顺手覆在他腰侧：“疼吗？”
顾平明伤在右腿臀下股方肌，影响整条腿发力，不正常走路姿势也会让腰部异常受累。等对方洗漱躺下，要替他按摩下才行。
陆白羽朝他弯弯眉眼，手按在他腰上，扶着他趴下去，单手解开围在腰上浴巾，把烫热水毛巾敷下去，隔着慢慢按揉推拿。
顾平明屈起手臂，整张脸都埋进肘间，呼吸忽然有些发涩。
床其实够睡。
患者也是可以对诊疗过程提出要求，念头甫冒出，就在胸口盘踞不散，顾平明慢慢
他小大夫眉梢眼尾都噙着笑，抬手满意地拍拍他这个模范病人头顶，轻巧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拉着他去洗手间。
陆白羽那杯果汁是加冰，掌心被冰得润凉，稳稳当当牵着他手，唇角翘起来，戳得顾平明心底转瞬柔软成片。
深吸口气镇下扑通乱响心口，顾平明口喝尽雪梨汁，撑起身跟上他脚步。
系统已经预先烧好热水，晚上风凉，顾平明身上没出多少汗，却还是遵医嘱站在花洒下面。
酸痛身体在热水下得到相当放松，浴霸光芒从头顶明亮地洒下来，被淅沥水雾朦胧成异常柔和片暖芒。
半晌没能得到回应，陆白羽抬起头，正迎上顾平明目光，眼中不由显出些许疑惑。
“不疼。”
顾平明像是才回过神，朝他笑笑，揉揉年轻医生便装时显得异常柔软短发，替他把眼镜摘下来：“
睡沙发，替你守门。”
这种老旧小区根本没有门禁可言，陆白羽在酒吧里彻底和自己站在线，说不准什时候就会被人警告报复。
他能确保这路上并没有人跟踪，但那些人也有别手段，难保不会想办法摸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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