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目光从那柄枪上挪开,看清对面人,梁夏脊背陡然绷紧,
很多天气都会掩盖掉原本明显痕迹,雨天夜晚尤甚。顾平明急促喘息着,粗重肺音在耳畔隆隆作响,眼底滚烫迅速融进雨水,依然专注而高效地排查着每丝可能痕迹。
“顾哥——是陆大夫不见吗?他们绑陆大夫?”
被他连着教训周,梁夏跟着跑阵,也隐约猜出是怎回事,跟在后面急声追问:“用不用报警?今天们队长执勤,可以调警力来找……”
他话音渐渐转低,顾平明停下脚步,目色深得几乎透出血来。
稍显荒芜小路上,几片白服碎屑落在石间,被雨打得湿透,没有被风吹散。
那群人用来控制人方法太过简单,只要针致瘾针剂,无论心志多坚定人,都会被逐渐吞噬意志。他用尽办法避过待遇,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陆白羽身上。
“找什?”
梁夏不由怔忡,下意识问句。顾平明却已无暇再多说,随手脱下外衣抛给他,头扎进雨里。
陆白羽要来找他,定是抄近路。
复健刚结束,消耗已经濒近身体承受极限,右腿伤处在雨里跳跳地疼着,每走步都踩在棉花上似发软。
明手臂隐隐轻栗,眼底沉成滴水黑:“事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个医生,什都不知道——”
“可‘你’和他有关系。”
早掐准他死穴,电话里声音志得意满,特意加重指代读音:“干们这行,有太多牵挂不好。顾老板,你说是不是?”
顾平明沉默,呼吸却越发粗重,几乎砺出血意。
“别紧张,们只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是哪边人——知道你金盆洗手,又不找你谈生意,回来喝杯茶总不介意吧?”
顾平明忽然没有办法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到这之外任何件事上。
他把人弄丢。
那是他医生——他以为自己能把人保护好,哪怕是把命搭进来。他为任务已经把什都交付出去,就只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好。
梁夏艰难地咽咽唾沫,上前想要安慰,视线忽然顿,落在顾平明手中不知什时候多出枪上。
顾平明对面还站个撑着伞人。
顾平明却根本顾及不上,只是咬紧牙关扎进雨幕。
电话里人看起来也并不知道绑架进度,应该只是派手下人来动手。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只要能赶在这之前把人找到,就还来得及。
只能来得及。
雨越来越大,被冰凉雨水呛,顾平明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他答应陆白羽戒烟,每天在小大夫口袋里摸糖吃之后,其实已经有阵都没有咳嗽。
电话里透着分明威胁,却依然显得和和气气:“今晚九点,还是上次地方。你那个小医生应该马上也被带回来,们会帮你调-教得乖点,多年情分举手之劳,就不用谢……”
在梁夏心惊胆战注视下,顾平明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成地。
“顾哥——”
梁夏喉结动动,小心翼翼挪过去,想要开口,却在那双近乎噬人漆黑瞳孔中彻底消音。
顾平明深吸口气,声音喑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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