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灯仰头迎上那张格外严肃
面庞，坐在他掌心摇摇头，眉眼
展就笑起来。
“还笑。”
被他险些掉下船情形吓得心有余悸，顾在水哑然失笑，抬手点点他额头，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好像还是没怎
变……
看看，长高点儿
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月色清淡，掌心暖融，河水击在石块上，轻快地打个小旋儿，又继续奔流着向前。
时什事都还半点急不得，心态反而格外放松下来。陆灯坐在他掌沿晃着双腿，眸色清清亮亮，唇角翘着柔软弧度，本正经地点点头。
依然只有巴掌大小人立在船边，身清净纯白，青翠草叶干干净净地束在腰间，河月色柔柔映在他身上，忽然将切都变得朦胧温存。
笑意不禁沁上眼尾，顾在水朝他走过去，半蹲下来伸出手：“来，到这里来。”
他担心小心魔听不懂，说得也简洁明，声音却放得极温柔耐心。陆灯被他不同于平日语气引得笑，举步正要过去，脚下却被长不少衣摆突兀绊。
衣服才刚穿上，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身形不稳，猝不及防地沿着船沿栽倒下去。
“小心！”
步步朝主峰走回去。
*
天水真人赶回识海时，陆灯才刚刚把那身衣服改到能穿程度。
自小个人长在森林里，缝缝补补本事陆灯不缺，即使顾在水不替他想到这步，也能让系统帮忙买把剪刀带些针线，剪下小块兽皮给自己做套简单衣物。
可这是顾在水亲手给他做。
心魔以人心神精气为养料，顾在水才遭逢大变，心神尽皆受创，正是急需固本培元时候。倘若吸取太多，势必要影响顾在水功力根基。
他舍不得多吃，只维持眼下身形便足够。面尽快修炼进阶，面还在悄悄把系统代购来修复药剂洒在这片识海里，连养神丹药力也被他尽数截留，又反馈回顾在水体内。
药王谷那养神
眼睁睁看着小心魔摇摇晃晃走过来，被衣摆绊跤就往下扑到。顾在水身形骤提，稳稳接住险些掉进河里小家伙，护在掌心脚下轻点，人已旋回岸上。
看来还是做得太长。
反省自己粗心，顾在水落稳身形，掀衣摆席地而坐，将人捧在眼前：“摔疼没有？”
眼前面庞显得格外严肃冷淡，轩俊英气固然是有，却也因为常年与纯钧相伴染上身凛冽清冷，将眼底柔色掩去大半，越焦急越显得严厉，询问也几如训斥，若是纯钧峰或未央宗弟子见，多半要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幸好自己不是他弟子。
担心小心魔皮肤娇嫩，顾在水甚至没用外袍，用贴身中衣削半个袖子。缝出来衣物虽然歪歪扭扭，抱在怀里却依然能闻得到清冷好闻气息。
想着那张无论什时候看上去都极有说服力沉毅面庞，陆灯忍不住翘起唇角，抱着衣物埋进去躺会儿，才起身开始穿衣服。
顾在水做不出太复杂样式，改好也只是件寻常外袍。陆灯寻片苇叶将腰上束，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正望见匆匆踏月而来墨色身影。
顾在水缓下脚步。
中衣是纯白，贴身布料用得柔软，上身就服顺地垂下去，居然也意外不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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