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山心口莫名咯噔
声，思维迅速归位，脑海中却难得
有点儿混乱。
……他当然知道。
刚刚
拍男装，又是和杂志合作广告版，真开镜也难免要有几张稍微露些上半身。
头次合作新人，片场换衣服早就是约定俗成常态，虽说合约里确实没签，可也没人会把这种事真当成件事来说。
“你小鹿太可爱
，又直在片场找你，大家起起哄，想帮他放松点儿……”
导演着急，两门话掺在块儿磕磕巴巴解释：“说不定连你都不知道，
们设计师说，他身材比你说更好！”
设计师也烦人！
顾寒山：“……”
顾寒山气势软,腾出只手摸摸陆云生脑袋,花全身力气让声音柔和下来，给怀里小动物做着亡羊补牢补充教育：“不用在外面换衣服。”
这其实是件两可事。
拍这种男装宣传广告,原本就对身材要求极为严格。露个上身都是标配,严格还要测BMI体脂比,脱得只剩短裤由专业检查，经过层层筛选才能拿到正式拍摄机会。
陆云生要是自己报名，还得等个三四天审核期，照样也得经历这步。
反应过来之前,顾寒山已经杀出人群,隔开无数视线，连衣服带人把薅进怀里。
含着糖咔嚓咬碎,牙床重重磕在块儿，金牌经纪人眼里冒火，从来没有这
懊恼过自己交代。
——干什要教陆云生配合听话！
才打个电话,居然都叫人脱衣服！
刚还跟他说Meda挺规矩……顾寒山胸口起伏，满心都是自责,护着人力道又重些,目光雪寒地割圈。
人家穿着衣服呢，天天都看些什！
顾寒山火气不打处来，狠瞪他眼，语气清淡得带着冰碴：“云生现在人设主攻少年跟青春校园，过几年才能转型，现在没必要体现肌肉，记得你们这次款型大概也是这个方向。”
导演自知理亏，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发出无比遗憾声音。
顾寒山没再理他，牵着陆云生加快脚步，慢慢回味着导演刚才那几句乱七八糟解释。
中国话里搀着英语，小鹿英文发音听起来，就和对心上人亲昵表白没有半点儿差别。
顾寒山能把人越过这步带进来，自然是凭向来靠谱业务风评。却也毕竟还得让人家验验，看看除那张格外好看脸，别地方是不是条件够格。
可又不是非得这验！
搁在平常艺人身上挺正常事，这回顾寒山却怎都受不。手并住陆云生解开衬衫领子，俯身替他把衣扣粒粒系好，才牵他手掌往更衣室领过去。
“顾，们就是看看，镜头盖都没开！”
毕竟还指望着这个老朋友带大家去看熊猫，导演怕他误会，硬着头皮匆匆跟上去试图解释。
……
原本热闹片场被他周身寒气慑，转眼安静下来。
在火锅投喂者堪称凶狠眼刀下,导演缩缩脖子,茫然无助地回望过去：“顾……？”
顾寒山深吸口气，稳稳心绪正要质问,怀里忽然动动,个小脑袋从他牢牢圈着手臂间钻出来。
陆云生手还停在解扣子动作上，因为突然变故也隐隐生出不安，黑润眼睛眨眨,微仰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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