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山敢说,就算是把他蒙上眼睛,转上三十圈再徒手爬百十层楼梯,再塞进门里,他也能闭着眼睛把自己准确地扔在沙发上,扯着毯子直接睡个昏天黑地。
可眼前切,却忽然都跟记忆中多多少少生出偏差。
硬件变化其实不是那大——只是家具稍稍改动位置,重新细细擦过遍,但各处细节却又分明都变得点儿也不样。
顾寒山还记得,自己拎着行李箱进门时候,房子就是个普通样板间,除家电什都没有。
反正也住不长,他没兴致收拾,只是勉强把必需东西铺满,让屋子看起来差不多像是人住,也就凑凑合合地落脚。
听说是梦话,出声就接不上。
顾寒山紧闭着嘴巴,脸严肃地狂翻手机。随时准备万发现是个梦,就立刻被子蒙头重新躺下去,能多梦会儿就是会儿。
金牌经纪人业务水平自然出众,照片藏得太好,顾寒山自己都找得急出汗,才好不容易卯足力气翻出那个三层加密文档,点开翻翻,砰砰狂跳心终于稍稍平复。
人是真。
熟练地划掉后台切回屏幕,顾寒山撑着胳膊下床,准备找找小孩儿是不是在家里迷路。
顾寒山挺长时间都没睡得这好过。
始终横亘在心里那点儿憋屈早被满腔温热化得干干净净,满心剩下都是对明天和更多个明天期许,像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落处,于是漂浮不定心思也彻底归于安稳。
陆云生蜷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胳膊,小脑袋抵在肩上,温热气息缱绻地落在颈间,焐得人心头也热乎乎。
没用酒精催眠,倦意在身边均匀呼吸声里悄然滋长,顾寒山满足地收收手臂,放任自己坠入沉梦。
宿安眠。
……而现在他眼前所见切,却像是忽然打开什不得开关。
沙发上换条浅灰色柔软绒毯,磨损老旧地板细细贴上新仿木质地板贴,墙上挂着各式各样温馨可爱小饰物,恰好挡住斑驳污渍。柔软靠
客厅里开着灯,静悄悄,洗手间也没听见水声。
“云生?”
把手机收进口袋,顾寒山边招呼边踩着拖鞋四处张望,才走进客厅,脚步却忽然迟疑着顿。
当经纪人老得跟着艺人到处跑,两个月不着家都是常事。他当初忙得三过家门而不入,家里全靠阿姨收拾,那套房子都没怎住过——倒是前阵子公司作为补偿塞给他这套房,因为四处碰壁无路可走,待得反而要比当初卖抵债那套高档精装跃层公寓时间还多。
更不要说家里还动不动就停个电烧个灯泡,动辄就得摸着黑在屋里翻应急灯,哪怕对位置稍不熟悉,都容易再把难得剩下好着东西磕碰报废。
难得有半夜不失眠醒来不头疼时候。次日早,顾寒山睁开眼睛,甚至还被难得轻松弄得在床上懵阵。
床上就剩他个,屋子里静悄悄,被子踏踏实实地盖着。
想起昨夜堪称魔幻经历,顾寒山捏捏鼻梁撑身坐起,真心实意地担心起自己是不是执念太过以至于做个梦。
可不能是梦啊……
醒过神来经纪人心跳忽然快几分,把抄起身边手机,翻找着已经加密照片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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