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当初先皇在世时几乎给顾蔼人之下最高特权,连太子犯法都照罚不误。如今新皇继位不过两年,顾蔼职权尚未动摇,依然是整个朝堂中流砥柱,别不说,言出令随还是轻易就能做得到。
人人畏惧忌惮这位铁面权臣,陆澄如也不例外。他只是性情乖戾跋扈,并不是目空切主动找死脾气,能拿抄书换挨打,放在人设里大概还是极值得庆幸欢喜事。
总归也是禁足十日,在家中又无事可做,恰好近来没怎轮到古代世界出任务,毛笔字很久没有练过,就当是在家里练字。
陆灯勉强安慰着自己,摸摸木牌上字迹,又将那块木牌贴身放好。
这些牌子是按着顾蔼亲手写法典,找全城木匠照着个字个字地刻上去,红漆蜡封,用来明令典刑。
系统心疼得乱码,抄起数据流就要去和主角系统打架。陆灯耐心安抚好通,看着哭满屏幕句号,还是用上向来不愿多碰止痛剂。
他其实并不怕疼。
疼痛确不算好受,却毕竟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眼下身体尚且不能立即调整回自己数据,虽说所处环境相对安全,在对身体控制彻底熟悉之前,他也依然本能地感到不安。
更不要说用上止痛剂,还会干扰屏蔽原本就不甚自主行动感应。
到现在都还没能见到对方面,陆灯低下头慢慢抚着那块木牌,想起刚被改惩罚,忍不住又生出些头痛,极轻地叹口气。
自来领罪逸王在听说新处罚后,感动得几乎当场就掉眼泪。
属官在面前恪尽职守拦着,屋子里人显然已不打算再出来。陆灯在门口站阵,终于还是打消问问能不能把抄书改回杖刑念头,尽职尽责地跋扈着挥袖子,冷哼声扬长而去。
嚣张少年王爷气势汹汹,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走得衣袍生风。倘若不仔细看,只怕当真看不出左腿是带微跛。
将视线自那道背影上收回,顾蔼在屋里哑然哂,随手撂帘子。
派属官出去说话,自己却在帘后遛着缝偷着。若是传出去,这权臣酷吏名声大抵也不必要。
现在还只是试行,听说等以后法令定准,就要拿铁牌子刻,哪怕王公贵族拿到这套牌子,也只能老老实实低头。
听着就厉害。
陆灯出着神,唇角禁不住往起翘
如果是做题,系统多少还能帮得上些忙——可抄书这件事,却是只有自己亲自来才能行。
陆灯心存侥幸,在脑海里敲系统:“人设……是特别任性不写作业那种吗?”
系统:……°°(≧□≦)°°……
陆灯:……
这大概是不能不写意思。
文书已经堆到地上,要忙事情早堆成山。顾蔼收敛心神,绕回桌前坐下,让自己念头尽数落在公务上,提笔份份批改下去。
*
陆灯出国子监,就被府上侍从小心翼翼请上马车。
身上伤再怎都不会轻,左肩伤骨头,腰上又狠狠抻下,大小擦伤无数,手肘双膝就没落下好地方。
毕竟是当街坠马,如果不是那时候反应得快,要那小娃娃轻则重伤重则丧命,要他摔得腰断腿折,现在今伤成这样,已经叫太医院老太医们连呼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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