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握着保温杯。
简峻则手掌握着车钥匙。
他们快步追出去,然后跟着挤进电梯。
容枝眨下眼,有些迷惑:“不是说不去吗?”
“先送你去,然后们再走。”周经哑声道。
周经是什人啊?
他哪儿干过这样事?
他这双手捏过别人脖颈,也紧握成拳将别人揍得鼻血飞溅。
但唯独没温柔地给谁吹过头发。
等周经七手八脚地给容枝吹完头发。
“等会儿!”严世翰按住他肩膀,强迫容枝停下,然后躬下身抬起容枝腿,将容枝脚上毛茸茸拖鞋,换成双运动鞋。
然后他才直起腰,收手:“走吧。”
“等等……”周经握着吹风机追出来,“头发没吹干。”
严世翰看。
容枝脑袋还湿漉漉,他甩头,那水滴就啪嗒甩到严世翰脸上去。严世翰也顾不上去擦水,只咬住牙:“容吱吱,下次吹干头发再出门。不然冷风吹,你会偏头痛!”
容枝挠挠乱糟糟头发,抬头看眼床头电子钟,上面显示着“2月11日上午11点3分”。容枝吓得整个人都清醒。
2月11日,上午12点45分,外公乘坐飞机会降落在京市机场。
容枝匆忙爬起来,他拢着身上单薄睡衣,像阵风奔到卧室门前,并快速地打开门。
而卧室门外,男人们僵硬姿态就这映入容枝眼中。
严世翰把揽住横冲直撞容枝:“别急别急,先洗脸刷牙,去给你拿衣服。”
越铮打来电话时候,容枝已经困得脑袋磕膝盖。
他蜷着双腿,半倚地坐在床头,碎发垂落下来,遮盖住那双朦胧眼。
越铮这个电话格外长。
容枝都不太记得他在电话里说什,只隐约听见“手套”,“吱吱”,“很冷”,“今天”这样字眼。
容枝抓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越铮应该很喜欢吧?戴上新手套,应该很暖和吧?
容枝脑袋后头大撮毛都跟睡歪似,朝天上冲去。
简峻有些手痒痒。
他忍不住蜷起手指弹弹容枝脑袋上头毛。
容枝根本看不见自己现在什样儿,他抬手胡乱扒拉两下,抬脚就往外冲:“来不及要……”
严世翰捏着口罩。
容枝只好小鸡啄米式点头。
焦飞抬头看眼挂钟:“不急,待会儿开车送你去。”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出声:“去。”
男人们口吻都有些激烈,乍听跟骂人似。
周经也没顾得上和他们争执谁当司机问题,他把容枝按在椅子上,然后捏着吹风机,“呼啦呼啦”对准容枝脑袋就是顿吹。
容枝胡乱点两下头,然后头扎进浴室。
他花十分钟功夫冲澡、洗脸、刷牙,并且将衣服套上身。
简峻将食物拎给他:“早上在路边买。”
容枝低头扫,隐约认出包装上“Norma”字样。容枝隐约记得,这好像是家米其林餐厅。能在路边随便撞见吗?
容枝拎在手里就准备往外跑。
不如下次再送个兔子手套吧?
不知不觉,电话挂断。
等第二天早上容枝醒来,摸脸颊,下头正压着手机。
而手机已经处在彻底黑屏状态。
没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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